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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童到亿万富翁

  从报童到亿万富翁

  开创这个家族的第一个男人叫纳鲁买尔·米希达尼。当中国东南沿海一带居民因生活所迫背井离乡驾着小舟飘流越南、马来西亚、新加坡及印尼、菲律宾等国谋生时,他也因在那块古老贫穷落后的国度无路可走,只好飘洋过海到了中国的广州。

  纳鲁买尔·米希达尼独闯广州时,经验、资金、语言都不具备,要创业谈何容易!只有靠勤快与力气挣几个小钱为生。活得像只蚂蚁,不知何时何地会被人一脚踩死,或被饥饿的虫鸟一口吞掉。异国他乡,举目无亲,既要机动灵活又要舍得流汗,才能在自然灾害与人类竞争的夹缝里活下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纳鲁终于用力气与勤奋挣了一笔钱,便用这点钱做起了玉石、玛瑙等工艺品小生意。这也是当时那些初涉商界的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及斯里兰卡人传统的赚钱技艺与手段。用一个茶盘大小的盒盖或木匣,里面摆上不同颜色而质量又不高的宝石玉器,在贵人出没或商客流动的街道或地段叫卖。后来,他又注册了一间公司,尽管像今天人们喊的“皮包公司”,但毕竟是纳鲁家族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生意人。

  如果当初他不离开印度,或许一辈子只是一个贫苦的农村劳力;如果在广州只安心仰人鼻息去打工,可能连返乡的一张船票都赚不出来。他能适时地告别亲人,另寻出路,这就是思想与智慧开放的人生之花朵。

  正当他努力扭转自己命运之时,他听到了母亲病重的消息。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改变,只有母子关系不能变。天下游子一脉相承,谁不眷恋自己的母亲?待他一路风浪匆匆赶回印度的故乡,家族并未等他回家,便把他刚刚咽气的母亲给火化了,使他万里急奔化为乌有,未能见上一面母亲的遗容。纳鲁的心被伤透了,他愤慨异常地诅咒着这个米氏家族,决心背叛它,彻底与它决裂。同时取父母之姓Haribai和Lila ram,创造了印度“百家姓”上一个没有的姓氏Har-iLela。于是,“夏利里拉”这个姓便诞生了,难怪世界上姓夏利的只有独此一家。

  之后,纳鲁买尔·夏利又回到了广州,对家族的愤恨和对母亲的深深怀念产生了一股强大动力,更坚定了他经商的信念。他与自己的大哥喝着珠江水辛辛苦苦奋斗了4年,饱尝了在异国挣扎的酸甜苦辣,人世间的沧桑冷暖。他们睡过屋檐角,住过小草棚,眼里望着那些朱门毫宅,心里暗长自己的志气。他们如一条逆流而上的小船,终于驶过了这一截最严峻的人生险滩。

  奋发图强三起三落

  纳鲁与他的儿子们在广州一搏就是4年,含辛茹苦,他们不仅锻炼出了一双能飞翔的翅膀,而且还积累了一笔能兴家立业的发展资金。不久,他们举家迁入香港。那时的港九,远不是今天的“东方明珠”和“购物天堂”,而是落后于广州的一块冷落萧条的殖民地。每到礼拜天或节假日,居民们便手携大包小袋赶到广州购买生活用品。而他们未留恋相对繁华的五羊城,而决意到香港去闯荡。

  然而,当他们生下时谁的嘴里也没带把银勺子,但他们痛切地感到挫折与失败意味着什么。全面经受了日本人的占领和二次大战带来的巨大的萎缩与疲软,他们在港的成功是因为自己的艰苦奋斗和审时度势地紧紧抓住了发展的机遇。

  纳鲁与他的儿子们已经见惯了身边变化不断的兴旺成功和衰败倒亡。在日本强盗入侵中国后,受雇于夏利家族装运玉石的一条货船遭到严重炮击。因夏利家没有保险手续,造成直接损失5万美金。在五六十年前,对一家小企业来说,可足以构成灭顶之灾。

  尤其是30年代那场历史上有名的经济衰退,给了他们刚刚立足的企业以摧残性的打击。既然在广州能够活下去,难道在香港就要坐以待毙?小兄弟几个顾不得刮风下雨,天冷天热,全体出动,沿街叫卖报纸,挣下几个小钱,买来米粮为家人糊口度日。夏利家经过一番周折与努力,发现形势有了一线生机,于是开办了一间小型丝绸店。正当日子似有好转之时,二次大战又随即爆发,他们一家第三次跌人了苦难的深渊。在日本军队占领期间,他们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商店和工厂被掠夺的恶劣现实,用自己的心智与机巧进行自救,因为没有人会拉他们一把,侵略者只有掠夺,自己的国家又那么贫穷落后,那个时期统治香港的英国也只顾着打仗,中国也正遭受着铁蹄的蹂躏,谁又顾得上他们这种无名无号的南亚移民?

  在那前6个月,纳鲁一家人能够侥幸存活,还靠了母亲手上的那对金手镯。所以,她总是长袖遮腕,以兔被别人发现秘密。除此,家中再也没有什么值钱货了。生活进一步濒临绝境,也只好将家里的缝衣机搬到街上去卖。没想到市场的反馈让他们吃了一惊。那些日本兵急于要把一些机器带回去,不仅价钱好,而且出手快。畅销便能赚钱。夏利一家竭尽全力迅速发展了缝衣机制造业。紧接着又带动了包括大米白面在内的以物易物的生意。这都是日本国土上的奇缺之物,日本兵要急于回带,临时造成了一个畸形市场。战后,纳鲁一家的正直与合作态度又赢得了英国人的信赖,被委托为驻港英军制造军服。仅在一个生产片,他们便有22间库房,每日可发出600套军服。朝鲜战争期间,他们又巧妙地从美国人手里发了一笔财。利用这些资金,他们又组建了一家港埠最大的邮购体系。

  尽管当时靠裁缝业的进出口为他们带来了好运,在50年代夏利一家以足够的机智使家庭航船驶人了多元化的航道,开始进人房地产业和酒店业。当时,他们拿出一定资金去开辟别的陌生的领域被一度认为是犯傻的行为,事实又恰恰证明他们的决策又毫无偏差。今天的夏利家族正因为有了当年的目光与胆识,才能拥有眼前的酒店、餐馆、旅游业、房地产和商场。作为宾馆中的“旗舰”,就是位于游客云集的香港尖沙咀地区的假日酒店。他们遍地开花的房地产业不仅在香港,而且发展到了南亚和世界其他地区,如建立在曼谷、新加坡、中国澳门、达卡等地的假日酒店,因此在香港又被称为“酒店业之王”。

  除了遍布各地的酒店之外,在港投资的还有另外几间大公司,在马尔代夫建有西装厂,在中国深圳有手表厂,与欧、美各洲有贸易进出口业务。家族没有忘记那个经济不景气、饥贫处处的印度,他们在向新德里和孟买出口商品的同时,还投资开发房地产,使资金流向南亚仅次于中国大陆,让那些历代耍蛇、玩猴和疯跳脚铃舞的人受到来自海外同胞的惠顾。他们为自己的同胞在海外取得的巨大成功既惭愧又自豪。同为印度教徒,上帝给予了同样的机遇,只不过有人捉住了,有人失去了。

  四班(老四)夏利博回忆这段历史时还说过:“不要失去希望和信念。如果是在黑夜,你就想到会有明天。我们还要把这希望带进自己的脚步;假若挫折来临,我们又要想到顺利之时。我们曾栽倒过3次,但全都又爬起来了。”

  亲密无间夏利大家族

  如今的夏利家族现有80几人。大班佐治为董事会主席,二班夏利为董事会执行主席,是这个家族的首席发言人和8亿美金的幕后操纵者。还有老三彼德、老四夏利博、老五夏加利和老六麦克。兄弟6人组成董事会。夏利曾说:“这个家族集团公司最上层的决策人物只能有6位,你如果让10位或15位家族成员进入领导层参与管理,那就难以掌握了。”

  一家人共同运作着这个多元化发展的实业集团,除了夏利有对全局拍板决定权之外,其他人也各有明确细致的分工。既是个家庭,又是个集团公司;既有家庭中的亲近与温馨,又有现代化企业管理之科学与严密;既有小家庭中的自由与松散,又有家族集团中一条一款的规章制度。清官难断家务事。试想:倘若没有严谨而平等的“家法”,这个家族能维持得久吗?

  兄弟6个积极地处身香港社会,周旋、酬酢于中国人、印度人和英国人的社团群落之中。他们一共兄弟姊妹8人,大姐拉妮刚刚去世,她致力赞助过的香港文化事业团体至今深深热爱和怀念着她。最小的妹妹桑迪,主持着一份家族所有的面向整个海外印侨的国际性大型杂志。

  这个大家族获得全面成功的秘诀,当然有奋斗、信仰和机遇等因素,但其内核还是精诚团结———个家族永远抱作一团的意识与愿望。夏利多次说过:“我们贫困时在一起,我们富裕了也不应该分手。”一家几代风风雨雨几十年,—直拧成一股绳。他们明白:隔阂、矛盾、猜疑都是孕育失败的催化剂。如今,兄弟6人与一位小妹,还有未结婚的孩子住在一座豪门之内,谁也不愿分离。

  作为兄弟,也像世界各地的兄弟们一样,有时也会产生不同意见。一般都是理智地干好自己的那些工作,把偏见和私欲从头脑中抹掉。大班佐治说过:“对于孩子们斗嘴和佣人们争执等所能干的只是让这只耳朵听了,再让那只耳朵忘掉。但决不能让小事变大,影响和危害大家。”所有的太太们都是维护家庭制度的助手。6妯娌轮流管理内务,依次负责家族大祠堂、帐单、支票和厨房值日,订购餐食及饮料。上述一切均为轮流坐庄执掌家族内政。这些女人们熟练地操作着被他们戏称为“小酒店”的家。若夏利注意到制定的计划没有实现,太太们便告诉下人:“如果你想离开就请便,可是我们要住在这里。”小妹卡米拉回忆她曾亲自对丈夫米克这样回过话:“你使我和这40人住在一起,现在我需要和这40人住在一起,我不能离开这个家!”

  生活在这个大家里享受到诸多福利。卡米拉说每当她与自己的丈夫决定外出旅行时,他们的孩子会受到良好的关照。因有众多伙伴,孩子决不会感到孤独和无聊。她的19岁的女儿也“母唱女和”:“在这个家庭里成长,你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家里有这么多人,你和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很亲近。你有一个非常幸福的童年,因为周围每个人都关心你,照顾你。”

  将如此大的一个家族维系在一起,不仅需要一套外交手法、技艺技巧,更重要的是要有一片爱心。每个礼拜天,夏利家族,包括刚结过婚还暂时住在宅内“公寓”的年轻人聚集在这座豪宅吃顿团圆饭,而且不论对年长者还是年少者都变成了节日的联欢晚会。每当幸福的暖流荡漾在老一代的心坎之时,他们总是自然地把这一切归功于已过世的母亲:“她常教育我们,如果你拿来一支筷子,折断它很容易。假若是一把筷子,那你永远也折不断。即便你手无分文,只要大家团结一致,滴水也能蓄成大池,小燕衔泥也能垒成大窝。”

  母亲的话成了他们的座右铭和治家的准则。无论是沿街卖报,还是当新闻明星;无论是穷困潦倒,还是家有万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要离开这扇门,分掉这个家,而是老老少少、上上下下都在维护着这个家,巩固着这个家。他们都感到家是棵大树,根深而叶茂,他们自己只是从树干伸出的一枝一丫。

  富有爱心的夏利家族

  在采访中,我们发现这个人人腰缠万贯的大家族对社会对人类还有一种爱心。形成这种爱心的根源与因由又在何处呢?

  夏利家族豪宅2楼有间长方形的祠堂,可容五六十人同时在里边作祈祷。全家人在用早餐或外出上班之前,无一例外地要到里边去进行早拜。这是一种没有明文规定的、约定俗成的家族宗教信仰,外人也不知他们是发誓、忏悔还是陶冶?

  据说她们的母亲既贤慧又善良,从小就教育他们多做好事、善事。母亲对于他们那种无条件的投人、无保留的付出和无限量的宽容,兄弟们至今牢记心中。

  不知这是不是根源。

  他们的视野比之岛上其他带有狭隘眼光的印度人要宽阔得多。夏利博有次这样说:“我们感到各种社团之间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需要是一致的。他们同样需要友谊,我们就给他们友谊,我们照样参与社团事务和给予他们人类之爱,因此他们把我们当成了自己的一员。我们深得中国人的厚爱。正如你们所知道的,夏利里拉是仅有的两位外籍港事顾问中的一员,可见他们已完全接受了我们。”

  夏利家族认为“香港历来靠与近邻的友好为基础而存在。香港没有资源,不产黄金,没有石油——一切都靠进口,然而这里的人很能干,又有周邻的援助,我们什么都能干好。”

  夏利里拉家族在与英国和中国上层官员接触的同时,还积极大量地资助有利于社会的中国慈善事业。夏利一直是当地这样一些机构组织的施主,如香港的“女童军团”和“童子军协会”,而他更为热心的还是“香港残疾人协会”和“香港盲人社会”的救助事业。

  他们对周围的人们非常易于合作。他们绝大多数能讲流利的英语和广东话,着西装,有人还用上了英文名宇。然而一谈到文化与宗教,他们都像坚硬的石头一样不会动摇。其中执行董事夏利里拉先生依靠的则是与宇宙精神合一的古老的印度神秘哲学。

  夏利里拉家族的后代

  夏利家族和他的下一代共同住在这座建筑内,他们的子孙或许也要住在这里。但权力却高度集中在兄弟6人手中,以免旁落,搅乱了目前这个机构与阵营。他们就像母亲讲过的那把筷子,谁也折不断他们,所以兄弟们紧密团结几十年。但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老病死,他们毕竟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很快就会进入风烛残年之时,而且后代大多在美国、英国、法国或瑞士接受了教育,他们比之自己的前辈掌握了更多的现代意识、科学和文化,更具开放观念。只要老兄弟6人中的一人存在,这个庞大的家族便存在,这架神话般的机器就会运转。一旦6星陨落,这个家族还会存在、传奇色彩还依旧吗?

  眼下,6兄弟对待子女的“政策”可真够香港人眼红。

  单说夏利家族中年轻一代的婚礼,每桩都十分讲究。从世界各地飞来的宾客们都被安排在家庭所有的假日酒店下榻。香港社会上要进行长达一周的不停歇的欢庆活动。在酒店安排的鸡尾酒会一场连着一场。晚餐与聚会更是应接不暇。比如:近来四班夏利博之长子维加补摆结婚酒会,四班的5位兄弟全都抛开俗务出席。二班夏利与二嫂本在外地,闻讯特地赶回参加侄儿婚礼,酒会上与友人言谈甚欢。五班夏加利与五嫂正在故乡印度旅游,也专程回港参加家族盛事,充分体现了家族团结的传统。老中青三代70余人济济一堂,场面好不热闹。父辈们这样做,并不为显示家族经济实力与热情好客,更体现了对下辈的关心,为他们的发展制造影响,为他们事业铺平道路。

  在儿女未放“单飞”之前,一直在老宅子里过着吃大户的“共产主义”生活。一但翅膀长硬,有了自立于社会的能力,夏利家族从不诱使,也就是不允许下一代进人家庭业务,而是一视同仁地拨给一笔资金。有了家族的这笔铺垫资金,孩子们要么出去与别人合伙搞公司,要么由父母帮助注册成立隶属于夏利集团的独立的有限公司。这些全都受过高等教育喝过洋墨水的下一代,在社会上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他们水平的高低、质量的优劣,在竞争的大风大浪中,几个回合便见分晓。他们发达了,即便超过了九龙塘的那座故居,也不需要上贡回报;要是企业萎缩倒闭,可以回老宅吃饭住宿,但家族再也不会追加一分一文的投资。夏利家族这样做是极为明智的,就是斩断子女对父母从根本上的依赖,只给他们设计了一条拼命进取的道路,而决不再留一条后退的栈道。否则,几十个儿女,几十间公司,各种烦人之事会让这个大家族不得一天的安宁日子。

  别看夏利家族儿女们的婚礼搞得那么隆重热闹,但在恋爱婚姻问题上,又具有封建宗教色彩。“家法”规定:儿女婚配一定要选择“正宗”的印度人,如有违犯,则要自动走出那扇大门。

  有位夏利家族的公子,在美留学6年,与美一位蓝眼金发的白人姑娘相亲相爱,毕业后二人双双回到香港。他们幻想着在岁月的流失中会得到家族和父母的恩准。尽管做了许许多多的工作,各种借用的力量从四面向围墙内的那座大宅渗透。可是整整等了5年,那位可怜的美国小姐还是不准进大门,只好又返回大洋彼岸。第一桩涉外婚姻宣告失败。此后,再也没有哪位公子去犯禁了。这种属于家庭隐私之事,在正式场合是不讲的,因为聊熟了,主人便悄悄告诉了我。我问他对此事的态度,他的回答是一个狡黠的微笑。

  虽然吃过喝过,但只能算“品尝”,不属正餐之列。主人还要正儿八经地请我们出去吃晚餐。

  各自驱车到了他们的“旗舰”饭店——假日酒店,这座五星级大酒店,凡世界上旅游界的男女无人不知。宾客随意而融洽,饭菜丰盛而又恰当。饭毕,主人示意小姐签单。见有机可乘,我便问:“你们签单后如何核算结帐?”回答:“在我们未独立之前,凡在自家开的宾馆饭店用餐,签单后一律归夏利集团负责。自独立之后,所有用餐签单全部转我们自己开的公司,大家庭不再认帐。”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们这帮后代一旦离开母体,就必须奋发图强了。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已是晚上10点。按养成的习惯,该过海回自己下榻的酒店就寝了,但主人说什么也不肯。大班和二班两位董事的儿子,已完全单列的兄弟俩,硬把我们3人“劫持”到了两兄弟合伙开的一家有上下两层、但规模并不大的夜总会。

  一进门,便有几位菲律宾小姐迎了上来,我一下闪出一个疑问:这夏利家族的老少爷儿们怎么里外都喜欢雇用菲律宾人?

  我们每人分了一位:一块说话、饮酒、唱歌、跳舞。因羞于自己的舞技,未敢下场。北京那位朋友不懂英语,但话题又多,不时便请我帮他翻译。

  除了我们3人,自己上门来的顾客聊聊无几,气氛显得冷清。我故意将二班的儿子叫到一边,寻问这夜总会的经营情况。他爽快地说:“这间夜总会大哥投资多,我投资少,刚开业,大哥委托我全权代管。我们不指望从这里赚钱,只作为我们自己和每日过往香港的朋友们娱乐休息的场所。这里发生的亏损,由其它业务的盈利来弥补。”

  听后,我感到夏利家族的这哥俩已与他们的父辈被时代和社会分化了,这整个一代也大概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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