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第三十六日(二):光明佛事不可思议

  安居第三十六日(二):光明佛事不可思议

  庄严光明功德成就。偈言:佛慧明净日,除世痴暗冥。

  因为在这个世间,人与人的交往基本是以无明黑暗交往的,对前景认识不清,对事情的决定不清,所以稍有世间之技巧者,多有相似之聪慧,可以解决一些世俗之尘劳,于世俗有情带来种种方便。

  比如一个农民,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季节应该种什么,不应该种什么,云南是什么样,内地是什么样,而他知道,他就可以给别人指出一个路子,但这是世间作为之技巧。有的人会建设设计,知道建设的步骤,他就可以给建设单位指出来一个方便。有人会做功课,有人会雕刻,有人会做饮食、做服装等等。

  世俗的技巧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方便,但这些方便都是某个阶段性的!其“明”是明于阶段,非是究竟,你再“明”你也只能明在某个阶段,某一刻,某一门。说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此状元只能在某个角度中通达,但是非究竟性。所以我们世俗之聪慧、技巧,多“明”于阶段性,在某个环境区域中,会有这样的善巧,会有这样的作为,会给别人带来这样的指导,也会增益于社会的某些角度。但说起心地、法,在此处还是无力的,何以故呢?非究竟法,则心地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心地必然于究竟法才能使其畅明。究竟法,我们一般称他为光明。光明能免除我们是非对待,令人现行解脱

  一个人在纠缠不清的时候,十分的愚暗。但我们生活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愚暗状态,所以遇到什么事情,要么将就,要么被迫,要么就麻木不仁,要么去对抗,要么就消极地等待、熬煎自己、带过去,而在光明的心地状态中的作为总是少之又少。说悟者心智光明,有人修法见过光明相,所谓光明相——泯灭对待,真实相应之地。这是广大无际的光明空间,一切对待一时融化,犹如火劫焚烧,一切对待物质皆变成火,无有对待之物了。

  这个庄严光明功德成就,实际以显性德之真实。何以故呢?一切众生的觉性是无对无待的。我们可以做一个最简单的试验,我遇到审案子的公安人给我讲,很多人犯罪人很难审问,他们就用最简单的一个方法,把大灯强光一打,再来问他,他第一次对抗,第二次第三次,一般四五次以后他就不得对抗了,为什么呢?他感觉坚持没有意义了,就这个强光把他心里的执著就摧毁了。这是世俗光,即用根尘所摄的光,但它就起作用了。况且我们的心地光明呢?很多人在拜经、参禅打坐、经行等修行过程中,就会入光明地,这时你再给他说是非,他就不需要是非了。所谓人我是非,毫无意义,因为他得到从未有的解放与轻松,一旦见到过这样的光明,人在是非的习惯上是荡涤一尽,你再叫他纠缠你是我非,此长彼短,他绝对是没有这个概念的,这是毫无意义的了。但要是我们没有去修证过,我们要知道这样一种力与作为,我们本性中具有这样一种作为,那你不要去纠缠,你在是非面前,坦荡处之,一笑了之,那你这一笑之下也得解脱。对此我们可以去做一个审观。

  所以观阿弥陀佛光明功德成就来认识自心,是一个很殊胜的、消除我们是非对待的、果报性对称的一个镜子。因为世俗人生活在世俗烦恼状态下,就是人我是非,得失大小,善恶种种,在这些作为之中造成了我们心地的蒙蔽,自我蒙蔽,这个蒙蔽是十分厉害的。它会残害自己,残害别人,诤斗无穷。所以在这个世间无穷无尽的家庭的纷争、邻居的纷争、单位人的纷争、国与国之间的纷争、政界的纷争,无量无边的东西都来自于这种对待是非的缘。

  所以阿弥陀佛光明功德成就,这种智慧果报来启迪、印契众生本具之光明。我们在心念上不去晃动之时,本来就是光明相。在佛教的一些经典论著中就会提到,何为光明?——不动者为光明。我们每天唱“妙湛总持不动尊”,这个不动心智即是光明心智。中国传统文化中讲动者吉凶生,这个动,会产生吉与凶。那么你这个不动的心,实际就是本具的心,本来圆满的心,本来平等的心,你是清晰有观有照、不去随着观照差别的这样的心,一样可以明了照见而不动摇。

  极乐世界的光明庄严,实是智慧无染观察的技巧,此依报来启迪我们运用这种方式。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依报是无情之报,那我们作为一个人可以用无情吗?你可以用刹那的无情心智去印契一下,你来观察这个世间,不要怕变成无情物了,没有问题的。这些教法就是印契教法,直指现前大用,他不讲其他东西,就是指你现前的心念与这个东西的契合,他就可以起作用。

  这样的法非修证得,但自起用,不是说你修与不修,你能起用他就行了,你来用它就好。所以有两种法——有为法与无为法。顺性而无为,顺佛陀的依报庄严印契自心而无所作为,于这个无作为中自得解脱。我们在世俗中习惯于染著,而不是解脱。染著,就是不断地去积累积累,套定人我是非,给我们带来了迷失。

  所以这个光明是智慧之大用,报德之印契。象我们遇到一个很有善巧的工匠,假设是一个木工,假设是一个铁匠,假设是一个电脑专家等等,你某些东西壅塞了,他可以直接帮你处理,那阿弥陀佛是从心地上、究竟意义上帮我们处理掉我们的尘劳垢习。我们在世俗上是某个阶段、某个因缘下的技术处理,可以处理我们现前的某一种障碍,但新的障碍随之又来了。但我们通过心地的熏习,不断地作为,能使我们在究竟觉上圆成佛道,那么在一切实处皆得方便。所以世尊出世是大悲大智大勇,予大方便,我们称为如来,世尊,我们用十种名号来赞美他,来歌赞他,因为他给我们了一个究竟、彻底、完整的方法。世俗的技巧不是没有用,他是不完整,不彻底的,是片面的,阶段性的,某个区域性的。那么佛陀的教法是究竟的、彻底的。此处我们要善思维观察。

  “我”是一个割裂器

  我们千说万说不能离开这个心法,不能离开我们的性德,不能离开阿弥陀佛亲证的真实,不能离开我们现下生活的每一个言说、作为、每一个思考。为什么不能离开呢?它们本质是契合的。只是因为我们的习惯、好恶、作为,我们把它不断地割裂,造成了世间的纷杂。我们这个世间有情的智慧、作为、果报千差万别,就是因为我们不断地在自我割裂。

  “我”这个字,最早出现在辞典中就是指割裂器,就是拿一个东西把一个猎物割裂开来,比如说打了一头鹿,大家围到一个地方了,然后就把“我”这样一个切割具拿来,切下来一块说这是你的,这是他的,然后称为我,这个“我”是什么?它是割裂器,利器,它是个工具。把鹿肉割一块放到这儿,就是我的,为什么?用这个切割具割下来的东西,这个切割具称为我。

  那现在这个“我”是什么呢?我们就指这个躯壳,加上意识与作为、交流模式习惯、生命的长短、福报的大小、作为的善恶,这就是所谓的我。我们就把这个笼统的业相划到一个圈子里,说这就是我,所以人就开始小气了。小气,人没办法大气。所以一些外道思想就开始说真我、大我、天地之我,有的讲本际之我,当然也有的讲佛性之我,在世尊讲的九十六种外道中有无著我,有本际我,这个本际我就是所谓佛性我。本际也是个大切割器,你说佛性是我还不行吗?不行!因为佛性本来就是无我

  所以世俗之人沉迷于我、我的建立、我的强化中,而迷失于广大的解脱、广大的智慧、广大的空间,我们说这个“我”就是画地为牢,当然有的人画的大一些,有的人画的小一些。《楞严经》讲到无著外道,金刚经讲到应无所著而生其心,那这个无著肯定是我吧?不。这个无著我还是外道,何以故呢?心不可知见故。你所有的知见都是割裂。过去的善知识怎么认知这个地方呢?昙鸾法师他们这些讲经法师就这样剖析说——无知正遍知。所以那些成就者,他们进入了无知的解脱法界。

  解脱怎么能称为无知呢?它明净了知、无所染著、无所对待,即不再割裂了,它是一个完整的心智,完整的作为,是融洽了整个法界的心智、业相,无对无待,不摧毁不建立,这样一个究竟大方便。老子说道法自然、无为而治,他有近似的东西。但在佛教,又有悲智方便。回到悲智方便,就是大智大悲大愿大行,我们说这个菩提心方是佛施教的方便。

  现在在社会上有称本际外道的,也有称佛性是我的,都离不开这个“我”的执著,因为他感觉执著色身是受不了的,执著一个意识他也受不了——色身是我不合适,太愚痴了,这粗重、物化的身是我,也太小气了;精神呢,也有点小气;说佛性,这个觉悟是我,但一样是外道。那你说我们做人怎么办呢?总要有个依止啊!所以解脱是依止方便。从“我”中彻底解放出来,那人就是一个依止方便了,你看一看你的心地就突然畅快了,你再不会被“我”割裂与埋没了。

  我们这个割裂的习惯呐,每天我们要拿起这个切割器多少次呢?我这样,我那样。很多外道说破除我,那谁来修行?谁来轮回?谁来生死?谁来妄想?讲了很多这样的话。世尊讲——无明缘起。包袱丢给这些执著的人了,所以十二因缘中,第一个就是无明缘起,为什么呢?妄想执著故,造成世间分别业报。那你说我执著这个觉性我,肯定很伟大了吧?不尽然。因为世俗的坚固给你带来的慢心与堕落,你一样迅速归回到世俗的位上来,和你执著这个粗重色身是我是一样的。

  这个光明啊,令人心智朗快,消除对待故;令人心智无碍,令人无所攀缘,入智慧海,以无知方便得究竟解脱,即不在知与不知上纠缠了,不在对待上纠缠了。我们的所知啊,都是有所对待的。取某一个环节的东西,我们认为这就是智慧,实际不是,所以佛教认识智慧则说——光明智慧,无染无著,朗照世间,朗照而无所染著,分明而无所染著,犹日轮普照阎浮提一样,于生机而无染著。它不需要任何的染著,太阳照我们这个世间,不需要我们对它有什么回馈,它不需要的,那么智慧亦复如是。所以光明佛事不可思议,令众生心智对待之业一时散坏,这是印契我们心智的方便。

  (岁次辛卯五月二十一 2011年6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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