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经卷第三十八

  增壹阿含经卷第三十八

  马血天子问八政品第四十三之一

  概要:本品首先为马血天子讲说八正道,依次为八关斋法之事,牧牛者难陀之教化,以提婆达多为例而诫贪着利养事,降伏魔波旬之事,阿阇世王之苦闷与佛陀的教化,不可执着的世间的八法,为不流转生死之八种人。

  三八○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马血天子开示三

  世的诸佛均以贤圣的八品道而得尽的世界的边际的。马血天子听此法后,就在于座上得法眼清净。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马血天子(赤马天子)曾在于非人之时(后夜之时,夜半一点以后),到了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站在于一边。那时,天子白世尊说:「我刚才曾起此念:在地上步度(徒步而行),是否可以尽此世界的边际吗?我现在请问世尊,是否可以步尽世界吗?」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是以甚么义理来问此事的呢?」

  天子白佛说:「我在往昔的时候,有一个时候,欲到婆伽梵天之处。那个时候,梵天遥见我之来到,就对我说:『善来!马血天子!这个地方乃是无为的境界,是无生、无老、无病、无终、无始,也没有甚么愁、忧、苦、恼的地方。』我在当时,又作如是之念:这是涅槃之道吗?为甚么呢?因为涅槃之中乃是无生、无老、无病、无死,以及没有愁、忧、苦、恼的。这是世界的极边吗?假如当为是世界的边际的话,则此世间是否可以步度吗?」

  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的神足是属于那一类的呢?」天子白佛说:「犹如力士之善于射术,箭一放去,就没有碍那样,我现在的神足,其德为如是的无所呈碍的。」

  世尊告诉他说:「我现在问你,你就随所乐而回答于我(随意回答)。犹如有四位男子,乃善于射术,而那四个人都各向四方射去,假定有人到这里来,意欲尽摄(取)四面的箭,欲使四支箭都不堕于地上。你的意见如何呢?天子!这一个人的身手是否极为捷疾吗?乃能使四支箭都同时不堕于地面!

  天子!当知!上日月之前,有捷步的天子,他的行来进步(来往动作),又踰于此人之捷疾(比前人快的多),而日月宫殿之行走,又甚于斯(日月天子比他们快得多)。合计那个人、天子,以及日月宫殿的快速,仍然不如三十三天的快速的;计三十三天的疾速,乃不如艳天的快速。像如是的,诸天所有的神足,各各都不相及(一层比一层快)。假如你现在有如此的神德。有如那些诸天那样,而从劫至于劫,及至一百劫之久,犹然不能尽世间的境界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地界方域,实在不可以称计之多之故。

  天子!当知!我在于过去的久远的世代之时,曾作过仙人,名叫马血,和你的名字同样。我在那时,欲爱都已尽,能飞行于虚空,并没有所触碍。我在那时的神足,乃和别人有异,我在于弹指之间,就已能摄此向四方射去的箭,使其不堕落。我因为有这种神足之故,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是否能用此神足,去尽境地边际吗?我就开始涉世界,但是却不能尽其方域。在命终之后,由于累世精进,而修习德业,而成就佛道。我就坐在于树王之下,端坐思惟往昔所经历所施行过之事:本为仙人时,用此神德,犹然不能尽其方面(不能尽诸世界),那么,应当要用那一种神力,才能得以究其世界的边际呢?那时,我又作如是之念:必定要乘贤圣的八品的径路,然后乃能得以尽诸生死的边际的。

  甚么叫做乘贤圣的八品的径路呢?所谓正见、正治(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精进)、正念、正三昧(正定)是。天子!又应知道!这名叫做贤圣的八品道,能得尽诸世界的边际的。诸位过去的恒河沙的诸佛,能得尽诸世界的,都是用此贤圣的八品道,而究尽世界的。就是将来的诸佛世尊之出现于世间的,也当会以此贤圣之道,去得尽边际的。」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步涉无究竟得尽世界者地种不可称

  非神足所及

  凡夫施设意于中起迷惑不别真正法流转五道中

  贤圣八品道以此为舟船诸佛之所行而究世界边

  正使当来佛弥勒之等类亦用八种道得尽于世界

  是故有智士修此贤圣道昼夜习行之便至无为处

  (怎样的步涉〔行走〕,都不会有究竟,都不能得尽于世界的。因为地种〔世界〕乃为不可称计之远的,并不是神足所能及的。凡夫所施设之意〔起心动念〕,都在于其中生起迷惑,不能分别真正之法,而致于流转在于五道之中。)

  (贤圣的八品道,乃以此为舟船,是诸佛所行的,是用以究竟世界的边际的。倘如为当来的佛陀,如弥勒佛等类的佛陀,也是同样的会用此八种道,而得尽于世界的。)

  (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都会修习此

  贤圣之道,昼夜都去习行它,便能至于无为之处。)

  这时,马血天子从如来听说这贤圣的八品道之后,就在于座上,其诸尘垢都灭尽,而得法眼净。那时,天子就行头面礼足之礼,遶佛三匝后,便退而去。这时,那位天子,就在于同一天,用天的种种的好华散在于如来的身上,实时便说此偈而说:

  流转生死久欲涉度世界贤圣八品道不知又不见

  今我以见谛又闻八品道便得尽边际诸佛所到处

  (流转在于生死当中很久,因此,欲涉度世界。然而对于贤圣的八品道,并不能了知,又不见到。现在我已看见其谛理,又听到八品道之义,便能得以尽诸边际,为诸佛所到之处!)

  那时,世尊印可那位天子所说的。这时,那位天子见佛印可他后,就礼拜世尊的双足后,便退隐而去。

  那时,那位天子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三八一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优婆离说明修持八关斋戒,以及发愿的功德。同时并举示自己往昔之时,曾在宝藏如来,以及灯光如来降世之时,向他们发愿成佛,而蒙其授记的本生事,以阐明发愿的功德乃为不可称记,能至于甘露灭尽之处。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将说有关于贤圣的八关斋之法(在家学佛之人,一日一夜所受持的八种戒法,又叫八斋戒)。你们要善思念它,要随意奉行!」那时,诸比丘就从佛受教。

  世尊告诉他们说:「甚么名叫八关斋法呢?第一为不杀生,第二为不与不取(不偷盗),第三为不淫,第四为不妄语,第五为不饮酒,第六为不过时食(过午不食),第七为不处于高广之床,第八为远离作倡伎乐,以及远离香华涂身。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所谓名叫贤圣的八关斋法。」

  这时,优婆离白佛说:「应怎样的修行八关斋法呢?」

  世尊告诉他说:「于是(是这样的:)优婆离!如在俗的善男子、善女人,在于每月的八日、十四、十五日(白月之斋日。如黑月之斋日的话,就相当于阴月的二十三,以及月末之二天,合之而为六斋日),往诣于沙门,或者是长老比丘之处,自称自己的名字,从早晨一直到了日暮之时,都如阿罗汉,持其心,不移不动。不用刀杖加害于群生,而普慈于一切众生,而说:『我现在受持斋法,一无所犯,不起杀生之心,要学习那些真人之教。其次,不偷盗、不淫泆、不妄语、不饮酒,不过时食(过午不食),不在于高广之座,不习作倡伎乐,包括不香华涂身。』假如有智慧的话,当应作如是之说:假如为没有智慧的人的话,当教他如此之教。又那位比丘,就应当一一的指授,不可使他有所失次,也不可使他超越。又当教使他发誓愿。」

  优波离白佛说:「要怎样的发愿呢?」世尊告诉他说:「他发愿时,应这样说:『我现在以修这八关斋法,愿不堕入于地狱、饿鬼、畜生,也不堕入于八难之处,不处在于边境,不堕在于凶弊的地方。不和恶知识从事,事父母都专正,不习邪见,出生在中国之中(国都,文化昌盛的地方),能听闻善法,能分别思惟,每一法都能成就。持此斋法的功德,能摄取一切众生之善,将此功德,惠施于他人,使人能成就无上正真之道,持此誓愿之福,施成三乘,使不中途退转。又持此八关斋法,用来学习佛道、辟支佛道、阿罗汉道,诸世界之学习正法的人,也学习此业。假如将来之世,弥勒佛出现在世间时,能值遇这位如来、至真、等正觉,而参与其说法的大会中,使得于那时被度!』弥勒佛出现世间之时,会开声闻三会(三次大会集说法),初次大会之时,会度九十六亿比丘之众,第二次大会时,会度九十四亿比丘之众,第三次大会时,会度九十二亿比丘之众,都是会成为阿罗汉,诸漏会灭尽的大众。也会值遇其国王,以及国土内的教授师,作如是之教,而不使其有所缺漏。」

  这时,优波离白世尊说:「假如那位善男子,或善女人,虽然受持八关斋,但是在于其中并不发誓愿的话,岂不是不能得大功德吗?」世尊告诉他说:「虽然能获得其福,但是其福乃微不足道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当会说明:在过去世之

  时,有一位国王名叫宝岳,乃以王法治化百姓,并没有阿曲(不正)的作风,而以此法领治此阎浮提的境界的。那时,有一位佛陀,名叫宝藏,为如来、至真、等正觉、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世尊),出现在于世间。国王有一位王女,名叫牟尼,其颜貌很殊特,面如桃华之色,都是由于前世供养诸佛之所致的。那时,那位佛陀也开有三次大会,所度的声闻在初会之时,有一亿六万八千之众,第二次大会之时,度一亿六万之众,第三会之时,度一亿三万之众,都是阿罗汉,诸漏都已尽。

  那个时候,那位佛陀,对他的诸弟子,都说如是之法:『诸比丘们!你们应该念念禅坐,不可以懈怠。又应求方便,常常诵习经戒。』那位佛陀的侍者,名叫满愿,为多闻第一,有如我今天的阿难比丘那样的多闻最胜。这时,那位满愿比丘白宝藏佛说:『诸有比丘,诸根都闇钝,也不精进于禅定之法,又不诵习经戒。今天世尊您,欲安置这种人时,会放在于那一聚(类)里面呢?』宝藏佛告诉他说:『如果有比丘,诸根为闇钝,不堪任于行持禅法的话,就应当修习三种上人之法之业。那三种呢?所谓(一)坐禅(独处静坐)、(二)诵经、(三)佐劝众事(协助三宝的众杂事)。』像如是的,那位佛陀,乃为其诸弟子说如是的微妙之法。

  那时,有一位长老比丘,也不堪任于修行禅法。这时,那位比丘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已年衰长大,也不能修习其禅法,现在就只有求愿,而行劝助之法了。这时,那位长老比丘,就进入野马城内,去乞求烛火、麻油,天天拿来供养宝藏如来,使佛前的光明不断。

  这时,王女牟尼,遇见这位长老比丘,到里巷来乞求,就问那位比丘说:『比丘!今天为甚么而来乞求的呢?』(为甚么这么老,还要天天来乞求,要乞求甚么呢?)比丘回答说:『圣女!当知!我年已衰迈,不堪于行持禅法。因此之故,来求乞脂油,用以供养佛陀,存续世尊的光明的。』当时,王女闻佛的名号后,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就向那位长老比丘说:『你现在,比丘!不要再到其余之处去乞求了,我自会相供给与您所须要的麻油、灯炷等物,会统统惠施与您的。』

  这时,长老比丘,就这样的受那位王女答应供施,就每日来取麻油,去供养宝藏如来,而持此功德福业,施给无上正真之道,口自演说而说:『我的年既已衰大,而且又是钝根,并没有智慧得行禅法。唯有持此功德之业,所生的地方,不堕于恶趣,使将来的世代,也能值遇圣尊,如现在的宝藏如来那样,也能遇值圣众,如现在的圣众,没有不同,说法也如同现在没有异。』这时,宝藏如来知道那位比丘的内心所念的事,实时便微笑,由口内放出五色的光明,而告诉他说:『你现在,比丘!在将来无数的阿僧祇劫(无数劫)之后,当会作佛,佛号名叫灯光如来、至真、等正觉。』当时,长老比丘听后,欢喜踊跃,不能自胜。身心乃非常的坚固,心意并不退转,颜色很殊胜,和平常之时不同。

  这时,那位牟尼女人看见那位比丘的颜色殊异于平常之时,就趋前去请问而说:『比丘!今天的颜色极为殊妙,和平常时不同,到底是得甚么如意的缘故呢?』比丘回答说:『王女!当知!刚来,得蒙如来,以甘露灌顶与我。』牟尼女人问说:『如来是以甚么甘露灌顶与您的呢?』比丘回答说:『我被宝藏如来所授决(授记,预言),说我将来无数的阿僧祇劫之后,当会得作佛陀,佛号叫做灯光如来、至真、等正觉,身心会牢固,意不会退转。像如是的,王女!我乃被那位如来这样的授决啊!』王女问他说:『那位佛陀是否会授我之决吗?』长老比丘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佛陀会授你之莂与否的。』

  这时,王女听比丘之说后,就乘羽宝之车,往至于宝藏如来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那时,王女白佛说:『我现在是一介檀越施主,您所须要的脂油,都恒相由我供给的。但是今天世尊乃授那位比丘之决,而独不见授我之莂。』宝藏如来告诉他说:『发心求愿的话,其福就难量,更何况以财物惠施呢?』牟尼女人说:『假若如来不授我的记莂的话,我当会自断我的命根。』(不想活)。宝藏如来回答说:『凡是身为女人之身,而想求作转轮圣王的话,终究是不能获得的;欲求作帝释天的话,也是不可以获得的;求作梵天王,也是不可得到的;求作魔王,也是不可得到的;求得如来的话,同样也是不可以得到的。』王女说:『我确定不能得成无上道吗?』宝藏佛回答说:『可能的!牟尼女!妳乃能成就无上的正真道的。然而王女!当知!在将来无数的阿僧祇劫时,会有佛陀出现于世间,那位佛陀就是妳的善知识,那位佛陀当会授与妳的决。』(会授记给她)。

  这时,王女白那位佛陀说:『接受的人(指那位老比丘)为清净,而奉施的施主为秽浊吗?』(指自己不能授记就是不净的身份)。宝藏佛告诉她说:『我现在所说的,乃说心意清净,发愿牢固的。』这时,王女和佛说完后,就从座起,头面礼足,遶佛三匝之后,便退下而去。

  优波离!当知!无数的阿僧祇劫之前,灯光佛曾出现在于世间,国治乃在于钵头摩大国。佛和大比丘众十六万八干众俱在。国王、人民都来承事。这时,其国的国王之名叫做提波延那,乃以正法治化,而领此阎浮的境界的。这时,那位国王曾经请佛,以及比丘僧,而饭食之(去吃饭、供养)。这时,灯光如来在于清旦之时,着衣持钵,引率诸比丘众进入城内。

  那时,有一位梵志名叫弥勒,颜貌非常的端正,为众中独出的人,像似于梵天。他通诸经藏,没有不贯练,对于诸书咒术,都统统明了,天文地理,也没有不了知的。这时,那位梵志遥见灯光佛降临,为一位颜貌殊特,世间之奇异的,诸根都寂定,具有了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以自庄严其身。看见之后,便生起喜豫之意,善心由之而生,而说:『书籍所载的,如来之出现一事,乃甚为难遇,为时时(有时)乃会出现而已。犹如优昙钵华之出时,才会一出而已!我现在应该去试试他。』这时,梵志的手内乃执持五朵华,往至于世尊之处,又作如是之念:如有三十二相的话,就名叫成佛,就要用五茎华散在于如来的身上。又求三十二相,但是只见三十相,而看不见其它的二相,即起狐疑,而想:现在观察世尊时,为甚么看不见其广长舌相,以及阴马藏呢?因此,实时说此偈而说:

  闻有三十二大人之相貌今不见二相相好为具不

  颇有阴马藏贞洁不淫乎岂有广长舌舐耳覆面乎

  为我现其相断诸狐疑结阴马及舌相唯愿欲见之

  (听说您具有了三十二大人的相貌,现

  在却看不见其中的二相,到底三十二相好都具足与否呢?是否有阴马藏,为贞洁而不淫的相吗?是否有广长舌,能舐耳,能覆面之相吗?请为我现示其相,以断除诸狐疑之结吧!阴马藏,以及广长舌之相,都愿现出,使我能看到!)

  这时,灯光佛就入三昧的禅定,使那位梵志看见其二相。当时,灯光佛又出广长舌,舐至于左右的耳朵,并放大光明,其光明还从于头顶上入去。这时,梵志看见如来具足了三十二相,看见之后,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并作如是之说:『唯愿世尊,当见观察!(愿佛观照我的微意)。我现在执持五朵华,奉上给如来。又执持此身,都一并供养圣尊您!』发此誓愿的时候,那五朵华即在于空中化成宝台,极为殊妙,有四柱,有四个门。那时,看见此交露台之后,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就发此誓愿而说:『使我将来的世代,能作成为佛,当如灯光佛那样,有好多的弟子之翼从,一切都能如是。』

  这时,灯光佛知道那位梵志的内心所念之事,实时便笑。诸佛世尊的常法是这样的:如果授决之时,世尊会笑的话,口中便会出五色的光明,而遍照于三千大千世界。这时,光明就这样的遍照于三千大千世界,一时日月不再有光明,然后光明还从于顶上入去。假若如来授决之时(受佛之记),光明会从顶上入,如果授辟支佛之决时,光明就会从口中还入于耳中,倘若授声闻之莂的话,光明就会从肩上而入,如果授生天之决的话,这时光明就会从臂中入去,假如记莂为生人中的话,当时的光明就会从两胁进入,如果为授生于饿鬼之决的话,这时光明就会从腋而入,假如授生于畜生之决的话,光明就会从膝而入,如果授生于地狱之决的话,这时光明就会从脚底而入的。

  当时,梵志看见光明从顶上还入之时,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就布其头发在于地上,并作如是之语说:『假若如来不授我之决的话,就在于这里自己断坏,不成诸根(成为六根不具的人)。』这时,灯光佛知道梵志的内心所念,就告诉他说:『你快起来。你将来之世,当会成作佛陀,号为释迦文如来、至真、等正觉。』这时,那位摩纳(梵志子,年轻的梵志),听佛给与他授决之后,心怀踊跃,不能自胜。就在于那个地方,得到遍现的三昧,踊出在于虚空,离开地面七仞(一仞八尺)之高处,叉手向于灯光如来。

  你这位优波离!不可以作异观才好。那时宝藏如来出现在世时的长老比丘,岂为是别人吗?就是那时的灯光如来是。那时的王女牟尼,就是现在的我是。当时宝藏如来立我的名号,字我为释迦文,我现在就由于此因缘之故,说此八关斋之法。应当要发誓愿,没有愿的话,就不成果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如那位女人作如是之愿,就在于那个劫的时间,成就其所愿。假如当时那位长老比丘不发誓愿的话,就终究不会成就佛道的。誓愿之福,乃不可以称记的,乃能得至于甘露灭尽之处的。

  像如是的,优波离!当作如是而学!」

  那时,优波离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三八二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因看见水漂树木,就为诸比丘讲说:漂木如果不逢八事时,便将会渐入于海,行人之修道,假如没有八事的话,便将会至于涅槃。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摩竭陀国内,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都渐至于江水之侧。

  那时,世尊看见江水中,有大的材木,被水所漂流,就坐在于水边的一株树下。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是否看见材木被水所漂流吗?」诸比丘白佛说:「唯然!看见!」

  世尊告诉他们说:「假如此木材,(一)不着于此岸,(二)不着于彼岸,(三)又不中没(不沉没在水底),(四)又不在岸上,(五)不被人所捉执,(六)又不被非人所捉,(七)又不被水所回转,(八)又不腐败的话,就当会渐渐的入于海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海乃为诸江的原本之故。你们当比丘的,也是如是的,如果不着于此岸,不着于彼岸,又不在于其中而沉没,又不在于岸上,不被人、非人所捉,也不被水所回转,也不腐败的话,便当会渐渐的至于涅槃之处。所以的缘故就是:涅槃乃是正见、正治(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这些正就是涅槃的原本。」

  那时,有一位牧牛人,名叫难陀(译为喜,为牧牛难陀,听八事后出家,成为阿罗汉),凭其杖而站在那里。这时,那位牧牛人遥闻如是的说法之后,就渐渐(慢慢)的来至于世尊之处而站在那里。当时,牧牛人白世尊说:「我现在也不着在于此岸,也不在于彼岸,又不于中沉没,又非在于岸上,更不被人所捉,又不被非人所捉,不被水流所回转,也不是已腐败,能渐渐的当至于涅槃之处。唯愿世尊,听允我在于道次(佛道里面),得以作为沙门!」

  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应该将牛还给主人之后,然后乃得以作为沙门的。」牧牛人难陀回答说:「这匹牛会哀念牠的犊牛(小牛)之故,自当会回家去。唯愿世尊,听允在道次!」世尊告诉他说:「此牛虽然当会自己回家去,但是还是须要你亲自还回去交代清楚的。」这时,牧牛人就受佛的教言,回到村内去将牛付还完毕之后,还回至于佛所,白世尊说:「现在已经将牛付还主人了,唯愿世尊,听允得以作为沙门!」这时,如来就允作为沙门,而受具足戒

  有一位异比丘,白佛说:「甚么叫做此岸?甚么叫做彼岸?甚么叫做在于水中沈没?甚么叫做在岸上?甚么叫做不被人所捉?甚么叫做不被非人所捉?甚么叫做不被水所回转?甚么叫做不腐败呢?」

  佛陀告诉比丘说:「(一)此岸就是身,(二)彼岸就是身之灭,(三)在于其中沉没就是欲爱,(四)在于岸上就是五欲,(五)被人所捉就是:如有族姓子发此誓愿而说:『我愿持此功德福佑,能更生作大国王,或作大臣。』(六)被非人所捉就是:如有比丘有此誓愿:『愿生于四天王中,以及诸天之中,而行梵行。现在持此功德,更生于诸天之中。』就是所谓被非人所捉。(七)被水所回转就是:这是邪疑之义。(八)腐败就是:邪见、邪治(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方便(邪勤)、邪念、邪定,这就是腐败之义。」

  这时,难陀比丘,在于闲静之处,而自修持,所以族姓子,剃除须发,出家学道,而修无上的梵行,而为: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就在于其座上,成就阿罗汉果。

  那时,难陀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三八三

  大意:本经叙述阿阇世太子每日派人送五百釜之食,去供养提婆达多,比丘们听此消息,就向佛报告。佛说:提婆达兜贪着利养。必定不能获得智慧,也不能具足戒行,由于习八邪道,将会堕恶道。因此,如起利养心的话,就应求方便去消减!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的迦兰陀园所(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提婆达兜已失去了神足,阿阇世太子乃每天遣送五百釜的食物,去供养其团体。这时,众多的比丘听闻提婆达兜已失去了神足,又被阿阇世太子所供养的消息后,就共相往诣于佛所,头面礼足之后,都坐在于一边。这时,众多的比丘白佛说:「提婆达兜还有极大的威力,现在还被阿阇世王所供养,每日都遣送五釜爸的食物。」

  那时,世尊听此语后,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不可生起如是之心,不可贪着提婆达兜比丘那样的利养。那位愚人(提婆达多),由于接受这种利养之故,自当会取于灭亡的。所以的缘故就是:于是(是这样的),比丘!提婆达兜所以出家学道,其所愿的已经不能达到之故。

  比丘们!当知!犹如有一个人,离开其村落,手里执拿利斧,往诣于大树之处。其最初的愿望,乃欲望其大树,可是及他到了其树之处后,却持枝叶而回去。现在的这位比丘也是如是,乃为贪着利养。而由于此利养,乃向他人自誉自己,而毁呰他人,比丘所行宜的,当然不能达成其愿。也由于此利养之故,不会求方便,不会起勇猛心,有如那人之求宝而不得宝,而被智者所遗弃那样。

  如果有比丘,得利养之后,也不会自誉,又不会毁呰他人。或者有时,又向他人自称而说:『我是持戒的人,他是犯戒之士。』这样的话,则这位比丘的所愿,定不能果获,有如人之舍弃树根,而持树枝还家而去那样,有智的人看见之后,会说:『此人虽持树枝回家,然而不认识树根之须要的程度。』这位比丘也是如是,由于得利养,而奉持戒律,并修梵行,也好修三昧。然而他乃以此三昧心,而向他人自誉而说:『我现在已得禅定,其余的人没有禅定。』这种比丘,则对于所应行之法,也不能有所果获,犹如有人欲求其实木,而往至于大树,到后,望一望其实木,就舍弃其枝叶,而取持其根回来那样。有智的人看见之后,便作如是之说:『此人能分别其根』。现在的这位比丘也是如是,虽兴起利养,而奉持戒律,也不自己称誉自己,又不毁谤他人,修行三昧,也是如是,而渐行智慧。所谓智慧,在于此法当中,乃最为第一的。提婆达兜在于此法当中,终皈不能获得智慧与三昧,又不能具足戒律之法。」

  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说:「那位提婆达兜,为甚么不解戒律之法呢?他有神德能成就诸行,有这智慧,为甚么不解戒律之法呢?有智慧的话,就会有三昧,有三昧就会具有律戒,不是吗?」

  世尊告诉他说:「戒律之法,乃是世俗的常数,三昧成就,也是世俗的常数,神足飞行,也是世俗的常数。而智慧之成就的话,这乃是第一之义啊!」

  这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由禅得神足至上不究竟不获无为际远堕五欲中

  智慧最为上无忧无所虑久毕获等见断于生死有

  (由于禅定而获得神足,虽然为至上,

  但是并不究竟。如果不获得无为之际(境地)的话,还是会堕入于五欲之中的。智慧乃最为上的,因为是无忧,也没有所顾虑,究毕而能获得等见,而能断灭生死之有的。)

  比丘们!当知!由于此方便,则能知道提婆达兜乃为不解戒律之法,又不能解智慧、三昧之行的人。你们比丘们!不可如提婆达兜那样的贪着利养。因为利养,乃会堕入于恶处,不能到达于善趣。如着于利养的话,便会习于邪见,会离开正见;习于邪治(邪思惟)的话,就会离开正治(正思惟),习于邪语的话,就会离开于正语;习于邪业的话,就会离开于正业;习于邪命的话,就会离开于正命;习于邪方便(邪勤)的话,就会离开于正方便(正精进);习于邪念的话,就会离开于正念;习于邪定的话,就会离开于正定。因此之故,比丘们!不可以起利养之心,要制令其不起;如已起的利养之心,就应求方便而消灭它。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当演说此微妙之法时,有六十余名的比丘,舍除其法服,而去习白衣之行,然而又有六十余名的比丘,听此法后,漏尽之意已解,诸尘垢已尽,而得法眼净。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三八四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举出乘船筏之喻,以示弟子:善法犹可以舍,何况是非法?其次为示昔日降魔的事迹。最后示依慢减慢,慢已灭尽,就不会有恼乱之想。如果被贼所擒,也不起恶情,当用慈悲喜护之心去治它。心当如地,纳受一切秽恶好坏!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将会演说船筏的譬喻,你们听后要善念它,要戢在于心怀!」(收藏在心内)。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诸比丘们就从佛受教。

  世尊告诉他们说:「甚么叫做船筏的譬喻呢?如你们行路时,被盗贼所擒的时候,就应当坚执心意,不可生起恶情,应当起慈、悲、喜、护(舍)之心,遍满于诸方之处,为无量无限,不可称计之处。应持心当如地那样,有如此大地,也能接受清净,也能纳受不净之物,那些屎尿秽恶之物,都均能纳受,而大地却不起增减之心,不说此为好的,这是丑的,你们所行的,也应该是如是。假如被贼所擒获之时,也不可以生恶念,不可以起增灭之心,也应如同地、水、火、风那样的也能堪受于恶,也能堪受于好,都没有增灭之心,应起慈、悲、喜、护(舍)之心,去向一切众生。所以的缘故就是:行善之法,犹然可以舍弃,更何况是恶法,怎么可以翫习不放呢?如有人遭遇恐难之处,欲求度过那个恐难的地方,至于安隐之处,就随意驰走,去求其安隐的地方。此人驰走而遇见大河,此河为一极为深广的河,也没有船,也没有桥可得而渡至于彼岸的。而且他所站立的地方乃极为恐难,彼岸才是无为而安隐的地方。

  那时,那个人就思惟方便之计出来,他想:此河水极为深,且为广,不能得以渡过去,现在应该收拾一些材木草叶,缚成为筏,而求渡,依此筏的话,可以从此岸而得至于彼岸。那个人就这样的渡过于彼岸。当时,他又作如是之念:此筏对于我,乃多所饶益于我的。因为依此筏而得济于厄难,能从恐惧之后,得至于无为(无事)的地方。我现在应该不可舍弃此筏,应该持用自随(随身携带)。云何?(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比丘们!那一个人,所到的地方,是否可以将筏自随(随带在身)吗?或者为不可能吗?」

  诸比丘们回答说:「弗也!世尊!那一个人的所愿,现在已经达成了,又用其筏自随干甚么呢?」佛陀告诉比丘们说:「善法犹可以舍弃,更何况为非法呢?」

  那时,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说:「甚么叫做当舍于法?更何况为非法呢?我们岂不是都由于法而学道的吗?」世尊告诉他说:「依于憍慢,而灭除憍慢,灭除慢慢、增上慢、自慢、邪见慢、慢中慢、增上慢,以无慢而灭除慢慢,灭除无慢、正慢,灭除邪慢、增上之慢,尽灭此四慢。我在往昔未成佛道,坐在于树王下之时,便生如是之念:欲界之中,到底是谁最为豪贵呢?我应当去降伏他。此欲界之中,那些天神,以及人民,都没有不降伏的。那时,我又重作如是之念:听说有弊魔波旬,现在当去和他作战。由于降伏波旬(恶魔)之故,一切的憍慢豪贵之天,一

  切的一切,都没有不降伏的。那时的我,比丘们!乃在于座上而笑,使那些弊魔波旬的境界,都悉皆震动。」

  这时,在虚空之中,听闻有偈声而说:

  舍真净王法出家学甘露设克广愿者空此三恶趣

  我今集兵众瞻彼沙门颜设不用我计执脚掷海表

  (舍弃真净的王法,而去出家,去学甘露之法。假如能克广愿的话,就会空此三恶趣的。我现在应召集兵众,去看看那位沙门的颜,假如不用我之计的话,就执他的脚,掷在于海表!)

  壹阿含经卷第三十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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