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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弘觉文/心禅师北游集

  六卷。清·木陈道文/心说,真朴编次。收在《嘉兴藏》(新文丰版)第二十六册、《禅宗全书》第六十四册。

  道文/心禅师,俗姓林,广东茶阳人。字木陈,号山翁、梦隐。曾奉清世祖(顺治)之召入大内说法,并蒙世祖赐号“弘觉”。本书系道文/心北游大内之说法集录。卷一收录大内万善殿之语录,卷二收奏对机缘,卷三收奏对别记(上),卷四收奏对别记(下),卷五收偈、赞,卷六收杂着,卷末附录清·顺治十七年的《御札》一篇。

  清世宗(雍正)即位后,曾对《北游集》所载甚表不满。谓该书“狂悖乖谬之语甚多”而下敕销毁。此事近人陈援庵(垣)曾加论述。具载在其《汤若望与木陈文/心》文中。本篇篇末附录,即其文之摘录。

  ◎附:陈垣《汤若望与木陈文/心》(摘录自《援庵史学论著选》)

  引言

  曩阅乾隆《东华录》,载雍正十三年九月初四日谕,有昔年世祖章皇帝时,木陈文/心大有名望,深被恩礼,而其所著《北游集》,则狂悖乖谬之语甚多,已蒙皇考特降严旨,查出销毁等语,《北游集》固未见,即雍正严旨亦不见《圣训》及《东华录》,不知何以遗之也。民国十四年,在故宫“懋勤殿朱改谕旨”中发见关于佛教谕旨五通,一通题“雍正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余四通无年月,其中一通即为此旨,乃大喜,喜由此旨得窥《北游集》内容,而乾隆之所以不将此旨载入《雍正实录》及《圣训》者,或因其引有《北游集》原文也。谕虽无年月,然有御极已十年之语,又有“茅溪森着追封为明道正觉禅师”之语,据《清凉山志》,茅溪之封在雍正十一年五月,则此谕之发,正在其时。民国十九年曾将此谕在《文献丛编》发表,惟《北游集》求之累年不获。前年四月,余无意中在平西某寺见之,凡六卷,颜曰《弘觉文/心禅师北游集》,因亟假录,并以一部寄叶遐庵先生。卷首载□书二、御?一,卷一为大内万善殿语录,卷二奏对机缘,卷三、四奏对别记,卷五偈赞,卷六杂着,末附挽大行皇帝哀词,无雕板年月。据《尤西堂集》,辛丑三月已得是集而读之,则出板当在顺治十八年春,木陈以顺治十六年九月至京,十七年五月出京,此即其北游日记,本题门人真朴编次,谕旨指为木陈撰者,恨之深故罪之也。今年暑假,杨丙辰先生■我新译德人魏特着《汤若望传》,凡十四章,四十余万言,余读而善之,中所引汤若望《回忆录》载顺治朝轶事甚伙,足以补国史之阙略。尝以与《北游集》对读,所言若合符节,间有差异,亦由宗教观念之不同,事实并无二致,然后知雍正谕旨之强辩与矫饰,而世俗所传顺治时各种问题,亦可于此解答,至天主教与佛教当时势力之消长,更可于此深切着明,兹特表而出之,宜亦谈清初掌故及清初教史者所乐闻也。中华民国二十七年长至日新会陈垣识于北平李广桥西街赁庐。

  第一章雍正谕旨之驳正

  (一)优劣问题

  “懋勤殿雍正谕旨”第一段云昔我世祖章皇帝万几余暇,留心内典,相传国师玉林?,禅师木陈文/心,并蒙宣召,均荷眷注。而其实玉林?之受知在先,恩礼优渥,及力辞告退还山时,皇祖留其徒茅溪森在京,欲令主席,玉林?以森年齿尚少,遂转荐木陈文/心,如是始蒙召见。两人之知遇,本自不同,厥后皇祖纶音再召,止及玉林?,而不及木陈文/心,是则玉林?木陈文/心之优劣,早已在圣心洞鉴中矣。

  以再召不再召定二人优劣,殊不察事实。因木陈顺治十七年五月出京,七月再召玉林?,十八年正月初七,帝已崩矣,虽欲再召木陈,岂可得哉?木陈“挽大行皇帝哀词”第六首注云:文/心归山五月,上已二次遣官存问,故有“方辞凤辇归岩窦,又报山亭接玉音”之句。《天童寺志》载世祖赐道文/心御书唐诗一幅,后识庚子冬日书,诗云: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美人湘江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此岑参春梦诗也。唐诗多矣,何独书此以赐僧人?盖是时董妃已卒,多情天子,念念不忘美人枕上,不觉遂于老和尚发之。然可见木陈归后,帝眷未衰,不能以复召不复召定二人之优劣也。

  至谓玉林受知在先,则玉林之先尚有憨璞聪,岂能以此谓憨璞优于玉林?又谓玉林还山时,皇祖留其徒茅溪森在京,玉林以森年齿尚少,转荐木陈文/心。夫茅溪入京,在玉林第一次还山之后,何得谓留?玉林悟道甚早,故门徒年长者多,茅溪与玉林同岁,顺治十六年,师弟皆四十六,何得谓少?玉林转荐木陈,两方均无记载,出于臆测,亦未足为据。

  惟木陈词锋,富排斥力,每有谭论,不问老辈同辈后辈,皆有微词。如谓雪峤信作诗写字,成得甚么;湛然澄堠卒出身,一丁不识;汉月藏师心自用,凿空见奇;觉浪盛下笔千言,稍欠精练;熊开元胸次未能洒然;达如不善用心;玉林上堂犹仍时套;写真头戴青帽,不合体制等皆是。其后玉林子孙撰《玉林年谱》,反唇报之,并云“师留供大内,恩蒙顾问者非一,然上如不问,则不敢强对,语不及古今政治得失,人物臧否。”其言即为《北游集》排斥众人而发,以此论?文/心优劣,尚为近之。

  (二)弟子相待问题

  雍正谕旨又谓《北游集》述世祖谕旨,愿老和尚勿以天子视朕,当如门弟子旅庵相待,此等尤为诞妄云云。旅庵名本月,随木陈赴召,木陈还山,留住京师善果寺,此等是否诞妄,有《玉林年谱》可证。《年谱》载世祖请师起名,师辞让。固谓师曰要用丑些字眼。师书十余字进览。世祖自择“痴”字,上则用龙池派中“行”字,后凡请师说戒等御札,悉称弟子某某,即玺章亦有“痴道人”之称。然师珍重世祖之深信,未尝形之口吻楮墨,凡师弟子,俱以法兄师兄为称。《年谱》所谓“师珍重世祖之深信,未尝形之口吻楮墨”,盖暗指《北游集》而言,然既着之年谱,非形之楮墨而何?《年谱》非?自撰,《北游集》又何尝为文/心自撰,皆已托之门人编次,雍正之发觉与否,有幸不幸耳。《玉林年谱》有法孙超琦识语云,康熙十六年丁巳,今上皇帝命先师法嗣超崇至天目,请世祖皇帝宸翰回京,今上皇帝御览后,复批云世祖皇帝特赐老和尚御书,以光佛法,今遽收回,朕心甚为不忍,仍付住持和尚收存,惟皇坛请师说戒御讳法名拜帖,留存大内。则顺治对玉林实有自称弟子之事,对玉林如此,则对木陈之请以弟子相待,自属可信,不得谓之诞妄也。

  故友孟心史先生着《世祖出家事考实》,谓二十年庚午,游浙东西诸山,至天童寺,读奎焕楼壁嵌世祖与木陈敕及手札,札称木陈师兄云云,似不可信,顺治法名既取龙池派中“行”字,比木陈为下一辈,何能称木陈为师兄?想是孟先生误记耳。民国二十年是辛未,非庚午,亦偶x也。《天童寺志》载世祖赐道文/心御书唐诗,后识庚子冬日书,又御书“敬佛”二大字,末识为木陈老人书,御章曰体元斋,又曰太和主人,与平西法海寺石刻“敬佛”二大字所钤御章相同。法海碑题“庚子三月既望,痴道人为慧枢和尚书”。慧枢名行地,玉林弟子,木陈法侄,慧枢称和尚,岂有木陈反称师兄之理?《寺志》载为木陈老人书,较可信。[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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