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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门摸象——我对禅宗的臆说

  蚊子叮铁牛,何处可下口?

  盲人欲问道,无门可窥禅。

  空中留鸟迹,别有方立天。

  浮木吴言生,弱水或可通。

  无缝玲珑塔,知在第几层。

  本非慧根,难悟真禅.三藏经典,五色目眩。虽浮沉于法海,终无路于灵山。一日偶见《中国禅学》于书架之阴暗处,随手拿起一看,封面早已破损,不经意的浏览了一下篇目,忽然灵光一闪,为其中的妙文所吸引,愈读愈爱,爱而不足,复于国学网上觅得吴言生的《禅学三书》,浮沉数日,若有所悟,姑妄言之。

  【内容提要】禅宗中国佛教八大宗派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宗派。“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是其十六字心传,所谓“教外别传”,即是指经论言教以外的另一支传承,所谓“不立文字”,即是不着重语言文字;这样以来禅宗就从传统的艰难烦琐的读经渐悟,变成“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无需借助经典只需求诸己心顿悟.开悟和印证是修行的两大关键环节。

  【关键词】 渐悟 顿悟 开悟 印证

  一 心性:成佛的门槛

  关于禅宗的起源,有一个很美的传说有一次,佛祖释迦牟尼于灵鹫山应邀登座为大众说法,但他只拿着一枝花向众人遍示,却一言不发。当大众困惑不解之际,有一位名叫摩诃迦叶的尊者发出会心的微笑。佛祖于是对众人说:「我有照见真理的法眼,体证涅盘的妙心,证悟最后实相的法门,那是不立文字和教外别传的,现在我把它传给摩诃迦叶。」

  其实,摩诃迦叶的微笑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微笑背后的领悟──领悟佛祖的心意。也就是说,佛祖的心意已经通过默默无言的方式传到摩诃迦叶的心坎里去了。

  这个「以心传心」的微妙法门既可说「不立文字」,亦可说「教外别传」。所谓「不立文字」,即是不着重语言文字;所谓「教外 传」,即是指经论言教以外的另一支传承。据上所述,禅宗就在一花一笑之间诞生了。

  据说,这个法门在印度由摩诃迦叶开始,一直传了二十八代到菩提达摩,再由菩提达摩传来中国。换句话说,菩提达摩在印度是第二十八祖,在中国就是初祖了。

  菩提达摩于南朝梁代来到中国之后,传二祖慧可,慧可传三祖僧璨,僧璨传四祖道信。道信之下再分两支:一是法融,另一是宏忍 ,宏忍就是第五祖。宏忍之下又再分两支:南宗的慧能和北宗的神秀,而慧能就是禅宗的第六祖。南宗后来大盛,北宗渐衰,现今所说的禅宗,多是指由慧能开创的南宗。﹝以后各篇所说的「禅宗」,若没有特别注明,亦指此宗。﹞

  一源二系五宗两派

  慧能于唐代展开的禅宗,枝繁叶茂,体系庞大。若从大处着眼,则可整理为「一源二系五宗两派」。「一源」是指慧能;「二系」是指慧能两位大弟子南岳怀让和青原行思所引申开来的两大系统;「五宗」是指在南岳系之下的沩仰宗和临济宗,以及在青原系之下的曹洞宗、云门宗和法眼宗;至于「两派」是指于宋代由临济宗再发展出来的杨岐派和黄龙派。

  以上所述,可列成下表:

  佛教的心髓

  禅宗传至今天,信徒及研究者遍布世界各地。到底禅宗所传的是甚么呢?在未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考虑一下:在整个佛教体系 内,包括佛教教义、佛教戒律、佛教组织、佛教艺术等各方面,其中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甚么呢?显然,那就是佛教始祖释迦牟尼在菩提 树下所体证的开悟经验。

  如果佛祖没有那种开悟经验,则他就没有后来的说法活动,后世也就没有以他的说法为基础所引申开来的佛教教义、佛教戒律、佛教 组织、佛教艺术和其它佛教事项,亦即没有现今的佛教体系。这样看来,开悟经验可说是整个佛教体系的心髓。

  禅宗代代相传的,不是其它,正是佛教的心髓──开悟经验。禅宗所着重的,是要用「一跃而入、直截了当」的手法把佛教的心髓直接从佛祖那里传承过来。

  注释:

  【1】这传说出自一本被认定为后人伪造的《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佛祖那几句话的原文是这样的:「吾有正法眼藏,涅檕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引自中国禅宗网 马祖文化研究中心.)

  佛因彻悟而得成佛,因成佛而得佛法,借佛经以传佛法,即: 万相---心---佛---佛法---佛经.人借佛经以求佛法,借佛法以求彻悟,借彻悟以成佛,即佛经---佛法---万相---心---佛

  北宗禅是从读经开始,从经中悟法,然后借法净心,自外向内,层层勘破,最后大彻大悟,得以成佛. 南宗禅却省却读经悟法的过程,直接从净心开始,心净入入,自然悟道成佛,自内向外一破百破.

  净心,也就是悟,是所以学禅者的必经之路,南北之别就在于悟的方式不同,北渐南顿是最大的区别.北渐虽慢,毕竟有法可寻;南顿虽快,必须高师接引,所以开悟时的接引和开悟后的印证是修南宗禅的两大关隘.

  二 开悟:对世界本源的体悟

  1.圣谛第一义:廓然无圣

  廓然无圣《碧岩录》第1则:

  梁武帝问达摩大师:“如何是圣谛第一义?”摩云:“廓然无圣!”帝曰: “对朕者谁?”摩云:“不识。”帝不契,达摩遂渡江至魏。帝后举问志公,志公云:“陛下还识此人否?”帝云:“不识。”志公云:“此是观音大士,传佛心印。”帝悔,遂遣使去请,志公云:“莫道陛下发使去取,阖国人去,他亦不回。”

  在禅宗看来,本心自性如同虚空,广袤无垠,清虚灵明,不动不摇,无圣无凡。达摩将无法形容比拟的妙明真心和盘托出,武帝只知论说教义、说凡道圣,而不能见性,不知道这说“无”的是谁,以至于当面错过。由于武帝人我的见解仍然没有泯除,因而再问:“对朕者谁?”——别人都说你是圣人,你现在说 “无圣”,那么站在我对面的“你”又是谁? 对这句话可以作两重意义的理解,第一重是从世俗意义上来理解,指站在对面的人;第二重是从禅悟意义上来理解,指本心本性。这第二重意义,如同宗门参禅时问念佛的是谁?拖死尸的是谁?讲话的是谁?听话的又是谁?“谁”字极有分量,直接指示人明心见性。达摩明知武帝的本意只是第一重,却以第二重问义来回答说:“不识!”当禅人获得开悟之际,身心世界皆空,只是一片虚明,没有相对,没有能所。在空寂的体性中,一切有对待的自他、能所都不复存在,浑然一体,如何能够分别谁是谁?所以达摩回答说 “不识”。圣凡皆世相,在自性中平等一如,并没有什么不同。

  雪窦颂毕此诗,仍然担心人们迷恋祖师,依赖祖师,不敢自行肯定自行担当,又再度运用禅宗机法,顾视左右而问:“这里还有祖师么?”自己答应说:“有。” 又再一次自己答应说:“有的话,喊过来给老僧洗脚!”看起来是过于贬损了祖师威光,实际上却别有深意。因为澄明的本心,不依傍任何一物。彻悟之时,无一物是祖师,无一物非祖师。

  禅宗虽然”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但万法归一,一归于空,最高境界,同于大乘。高师大德也往往以大乘自我印证.

  《金刚经》对诸相的破除,表现在扫却六尘、粉碎我法、破斥佛相、荡尽一切几个方面。从宏观看,世间万物方生方灭,方灭方生,瞬息万变,何曾有常?从微观看, 世间万物方灭方生, 方生方灭,历历在目,何曾为空?从本性上讲,万物归一,终结于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从自性上讲,四相六尘,因缘合成,区别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说,色空不二,有无实一.没有有,也没有空.

  诸相非相,非相即相,参禅者用看透幻相见实相的金刚慧眼,从本体的层面俯瞰一体同根的万物,便可在干屎橛上看到佛的慈颜:“我佛如来干屎橛,随机平等遍尘寰。迷头认影区区者,目对慈颜似等闲。”《颂古》卷33太平古颂虽然《金刚经》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但这只是教人不要着相,如果执药成病,胶着于此,就离了物相又着空相,因此对空相也必须予以遣除。赵州禅师准备到五台山清凉寺去朝礼文殊,有学僧呈偈以讽:“何处青山不道场,何须杖策礼清凉?云中纵有金毛现,正眼观时非吉祥。”赵州见偈,反问什么是“正眼”,僧人无言以对,赵州遂依然前往《传灯》卷10《从谂》。具有真正参学眼的人,不执着于空间与形象,也不否定诸相的存在。作偈的人认为赵州的行动着相,是由于他自己先有了“青山”、“道场”、“金毛”和“正眼”等种种观念,所以被赵州反问一句,就无言可对。赵州是不离相而不着相,僧人是离相而着相,境界远逊赵州。禅宗强调在不以“色见”、“声求”的大死之后,大活过来,头头是道,物物全机,

  禅宗奥意,本难言传,为了方便了解,我试从理性的方式加以解说:第一义,空,空而不空,有无不二,本性同一。这里的意思接近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物质是运动的的观点,不过是从终极反照的角度来看待世间万物,更强调运动的绝对性,即万物都瞬息万变,没有恒常性可言,这就是所谓的空;但是这里说的空只是强调万物没有恒常性,并不是说真的什么都没有,即空而不空;空和不空的关系是相对存在的,正如永恒运动和相对静止,二者其实就是从两个角度看待同一个得出的不同结论,所以说空就是不空,不空也就是空,有无不二也就是这个意思,在这种本性上说,世间万物都是一样的。第二义,五蕴六道,因缘合成,万物有别,各不相同。这里接近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的相对静止下看待事物的普遍联系。世间万物的存在都是由因(内因)缘(外因)共同作用形成的,并且各有各的特点。在这种自性上说,每个事物都是有区别的,它们的短暂存在都有自然的合理性。

  第一义和第二义的辩证关系,就是禅学的精髓,禅宗的开悟和法战,都是围绕这两者的辩证关系展开的。

  念由心生,相因幻成,一念不起,风平浪静;一幻不作,万相归冥.佛学的最高境界应该是看透万物的无常而不舍弃,珍惜万物的美好而不执着,慈悲入世,超然作人.

  2.说似一物即不中:局限与超越

  学人参禅,得道的祖师随举身边的茶杯问学人:“这是什么?”学人答:“是茶杯”,禅师便会棒喝。茶杯是诸缘和合而生,茶杯是人对它的命名,茶杯如会说话,它会抗议说:“我是茶杯吗?名字是你们人取的”。茶杯本无名,是人们强加其上的,这叫做“增益谤”,谤即过失之意。禅师喝叫学人再参。学人于是再参,下次禅师举杯又问:“这是什么?”学人鉴于上次的教训便反面回答:“不是茶杯。”禅师当头又是一棒。茶杯虽是人所命名,它名为茶杯,已千百年,约定俗成,已成一法,今说不是茶杯,是破一法,这叫做“减损谤”。错了,再参!学人于是又参,禅师举起茶杯再问:“这是什么?”学人回答:“也是茶杯,也不是茶杯。”啪、啪、啪,连挨三棒。说是茶杯,又不是茶杯,这是自相矛盾,叫做“相违谤”。错了,还去参!学人于是还参,过了多时拜见禅师,禅师还是老问题,学人想避而不答,怕开口便错,禅师紧逼直追,不开口也错,于是学人避实就虚地回答说:“非是茶杯非不是茶杯。”这是开玩笑,叫做“戏论谤”,禅师照打不误,叫学人再参。

  可是,到底要参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呢?

  根据《祖堂集》记载,怀让(677~744)去见慧能,慧能劈头就问:“什么物与摩来?”怀让回答:“说似一物即不中”(《祖堂集》卷三)此句答语很有影响,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我们的疑问。百丈云:“若能对众下得一语出格,当与主持。”即指净瓶云:“不得唤作净瓶,汝唤作什么?”华林云:“不可唤作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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