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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临济宗妙心寺派灵云院住持则竹秀南长老在中国佛学院做《关于

  2010年12月15日,日本临济宗妙心寺派灵云院住持、“中日佛教友好使者”、中国佛学院“名誉教授”则竹秀南长老结束在中国佛学院的参访后,在中国佛学院大礼堂作了主题为“关于赵州和尚的禅”的讲座,中国佛学院学僧现场聆听。中国佛学院副院长兼教务长宗性法师主持讲座。中国佛教协会国际部李贺敏副主任,中国佛教协会综合研究室杨笑天副主任在讲座中担任翻译。

  则竹秀南长老在讲座中回顾了2010年4月份到广济寺访问、10月份参加在无锡祥符寺召开中韩日三国佛教大会的情景。此外,他还回忆了与赵朴初先生相识的因缘,并提到在李贺敏副主任陪同下参加成都举办的圆悟克勤禅师暨“茶禅一味”国际学术研讨会的盛况。

  他在讲座中为大家详细介绍了中国唐代高僧赵州大和尚的相关情况,并向中国佛学院学僧们讲解了赵州大和尚生平、与其本师南泉山普愿禅师的因缘、及其一生为追求领悟佛法教化的事迹等。

  以下是则竹秀南长老的讲座全文:

  关于赵州和尚的禅

  佛学院的各位法师、同学、朋友们,今年又能见面,非常欢喜!今天怀着期待已久的心情来到这里,大家充满朝气的目光令我心情振奋,活力倍增。

  年初,传印长老就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四月份我来广济寺祝贺,献上了贺词,还献上贺偈一首:

  中国宗门第一翁,孤危不立道方崇,

  和颜爱语慈悲大,佛日增辉法运隆。

  令人欣喜的是,长老很快就和了我如下这首出色的偈颂:

  一芦浮水达磨翁,直指人心道大崇,

  震旦扶桑同法泽,黄金纽带永光隆。

  现在,已将这二首偈颂裱装好,挂在灵云院的书院中,来客看到都很高兴。

  日中友好的例行活动今年也有很多,其中有十月份于无锡祥符寺召开的中韩日三国佛教大会。今年的主题是“缅怀赵朴初先生”,我发了十五分钟的言,回顾了往事。

  我与提倡黄金纽带的赵朴初先生最初相遇,是在1979年日中临黄友好协会与北京广济寺首次交流,他在机场内迎接团长妙心寺派元管长山田无文猊下的时候,满面洋溢着微笑,合掌迎接老朋友山田无文猊下。在北京的四天中,我们受到了令人难忘的亲切招待。那之后,在多次交流活动中相见,在1999年9月9日房山石经回埋活动时,我作为“二世会”的一员受邀参加,但那次由于先生四大违安,未能见面。

  先生去世后,我到八宝山参加了最后告别仪式。那时所见到的先生那没有丝毫迷惘的遗容,至今无法忘怀。先生一生,为了佛教兴隆,在国内外留下了伟大的功绩,但我从中国佛教协会的人员那里还知道了先生三个不为人知的功绩。那就是,文革后,提倡中国佛教僧侣必须遵守以下三条:

  一,独身不娶;

  二,素食不饮酒;

  三,常着僧装。

  先生本人也坚持吃素,不饮酒,持之一生。我对继续坚守这三条的各位中国佛教僧侣,表示衷心敬佩,同时期待着继续坚守下去的中国佛教三十年后的进一步兴隆。在座诸位都是荷担今后中国佛教事业的人,我对大家在各方面都满怀期待。

  接下来要说的是,上个月二十三、四号,与中佛协国际部李副主任一起去了成都(每年都是他担当翻译的大任),去参加在昭觉寺举行的、大家也都熟知的宋代名僧、以《碧岩录》而闻名的圆悟克勤禅师的研讨会。我在日本十一月份法务繁忙,日程调整的结果,请我尽可能参加闭幕式,所以,二十三号就赶过去了。日本临济宗最重视《碧岩录》,视为宗门第一书,我现在在日本各处的讲座中,五处都在讲《碧岩录》。于是,我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邀请。这是一次有意义的、法缘深厚的成都之旅。

  昭觉寺住持演法和尚是一个非常和蔼的人,给我以热烈的欢迎,就圆悟禅师为我作讲解,亲自带我参观新落成的碧岩堂,还有塔……真是令人极为感怀的三天。而且归国前还约定将来彼此结成友好寺院,深化交流。当时还参观了公元前三千年的周代的金沙遗迹,增广了见闻。感受着中国朋友的热情,我也要为中日交流而努力。今天的讲座也是其中一环,请大家多多指教。

  前面的铺垫有点太长了。

  今年准备的话题是赵州和尚,就是中国唐代高僧赵州大和尚。

  赵州从谂和尚的生卒,从778年到897年,长寿百二十岁,仅次于达磨大师。曹州(山东省)郝乡人,俗姓郝,住持赵州城东的观音院,被尊为古佛。少小时便于本州岛的扈通院剃发出家,未受具戒时,随本师参见南泉山普愿禅师(748—835)。

  他们初次相见的情形是这样的。先是本师作初次见面的寒暄,然后,小沙弥赵州和尚入内相见。南泉和尚那时正横卧于方丈之内,见小沙弥进来,便问:“从哪来?”沙弥回答:“瑞像院。” 南泉问:“还见瑞像么?”沙弥回答:“不见瑞像,只见卧如来。”南泉一看小沙弥机锋凌厉,不可大意,便起身问:“你是有主沙弥,无主沙弥?”沙弥回答:“有主沙弥。” 南泉问:“哪个是你主?”沙弥答道:“仲冬严寒,伏惟和尚尊候万福。”当下就把南泉和尚认作了师父,展露了俊秀天资。

  这下,南泉越发欣赏这个小沙弥的颖利,便命维那说:“让这沙弥坐特别的座位!”

  之后,赵州正式受戒,听闻本师住持曹州护国院,遂归寺见本师,本师便给赵州和尚的俗家送信说:“你家儿子行脚回来了。”家中欢喜,打算次日来寺相见。赵州和尚闻之,说:“世间之爱,无有尽期。既然已断尘缘而出家,则今后不愿再见。”(俗尘爱网,无有了期。巳辞出家,不愿再见。)当晚备好行装,行脚去了。

  后来,南泉深以赵州为法器,许其入室参禅

  有一天,赵州问南泉:“如何是道?”什么是道?这是个大问题。是佛道修行中最大的课题。各位也都每天通过经典和祖师语录学习佛学,但单凭学问却未必就能领悟佛法。同时还要有“行”,就是修行,这很重要。我们禅宗坐禅,要坐两年、三年、七年、十年,乃至一生,总之,坐禅很重要。这样修行,日积月累,在自我钻研的道路上迈进。

  没有任何疑虑地进入这样的修行是最好的,但人年轻时愿心会动摇,内心会迷惑,这在凡夫行者是难免的。于是心中就会有疑问:这样子到底行不行?自己每天所行的这些佛道,可以吗?会有自己回答不出自己问题的时候。正是因为年轻的赵州和尚笃志修行,一旦起了疑惑,大概自己也解决不了了,于是终于开口问老师南泉和尚:什么是最重要的?难道说不进行更深入的修行就不能开悟吗?心生大疑,便下决心问了这个问题。语录记载,他此时正好十八岁。

  南泉和尚的回答简单明了:“平常心是道!”回答的是很简明易懂的话。

  因为赵州此时追求的是高不可及的道,所以,又射出第二箭,问了第二个问题:“还可趣向否?”为了追求它而修行就可以了吗?

  于是南泉和尚回答:“拟向即乖。”如果求什么、追什么,当下就偏离了。非常爽快的回答。

  可年轻的赵州和尚毕竟还是满脑袋迷惑的道理,于是又放了第三箭:“不拟争知是道?”如果不追不求,又怎么能知道它是不是道呢?

  南泉和尚从超越相对、超越迷悟的立场,耐心地教导: “你所追求的道,跟知与不知全无交涉。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真正的无所趣向的‘道’,也就是法,其本身恰如虚空、如秋高气爽的万里晴空一样,没有一丝云彩和尘埃,所以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说它是这样、或是那样的。”(道不属知,不属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荡豁,岂可强是非邪?)

  年轻的赵州听了这番话,疑团烟消云散,领悟到了万里晴空般的平常心,就开悟了。

  本来,我们的心,正如六祖慧能禅师所示,是“本来无一物”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在专心修行的过程中,却会产生种种迷惑,会有疑问:这样行吗?不过,这样的心态也是很重要的。为什么呢?有道是,禅,大疑之下有大悟。怀疑,怀疑,彻底地怀疑,于是,当这个疑问解决的时候,就会获得巨大的感动和安心。

  年轻的赵州和尚怀着分别心,越思考,迷惑越深。对此,南泉和尚予以纠正,让他领悟到了天生自然的平常心,也就是无思虑分别的自性清净心。

  赵州和尚一生的说法教化,原点在此。他随侍南泉和尚四十年,本着自性清净心,也就是平常心,去实践如何让每天的生活当下即是佛道的修行。

  赵州和尚五十七岁时师父南泉和尚迁化。服丧三年,到了六十岁,又开始行脚。携水瓶锡杖,遍历诸方丛林,而且总是这样告诫自己:“七岁童儿胜我者,我即问伊。百岁老翁不及我者,我即教他。”

  赵州和尚行脚时的这个誓愿,我在二十岁左右做学生时,在大学里学到,受到很大感化。我觉得,人应当总是心怀这样的谦虚和广大志向,不断进取,故而把它作为座右铭。

  请大家也都心怀使人进步的谦虚之心,不忘向上之志,哪怕孩童,只要有出色之处,就要向他学习。同时也不要忘记耐心地、亲切地对待那些尚未明理的人。对那些人生经验丰富如百岁的人,不要用言词和行动以势压服;也不要一有不明之处,就耐心细致地教导,而是争取做到共同学习,度过幸福人生,这才是僧侣所肩负的重任。

  附:赵州语录选段

  唇皮禅

  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师云:你被十二时使,老僧使得十二时。你问那个时。问:如何是赵州主人公。师咄云:这桶汉。学人应诺。师云:如法桶着。问:大难到来如何避。师云:恰好。

  大悲心

  师又云:老僧把一枝草作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作一枝草用。佛即是烦恼,烦恼即是佛。

  问:佛与谁人为烦恼。师云:与一切人为烦恼。云:如何免得。师云:用免作么。

  有婆子问:婆是五障之身,如何免得。师云:愿一切人生天,愿婆婆永沉苦海

  崔郎中问:大善知识还入地狱也无。师云:老僧末上入。崔云:既是大善知识,为什么入地狱。师云:老僧若不入,争得见郎中。

  生活佛法

  问:如何是佛向上人。师云:只者牵耕牛底是。

  问:外方忽有人问,赵州说什么法。如何祇对。师云:盐贵米贱。

  问:不行大道时如何。师云:者贩私盐汉。云:却行大道时如何。师云:还我公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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