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日本四千万佛教徒

  告日本四千万佛教

  ──三十四年七月广播──

  日本东京芝公园增上寺日本佛教联合会转日本四千万佛教徒公鉴:太虚三游日本,尤其民国十四年率中国代表团出席东亚佛教大会,备承日本朝野佛教缁素数百起、数十万人之招待,遍观全日本名山佛刹及各种佛教文化慈善教育公益事业,闻圣德太子以佛法为化民治国之本,唐宋中国求法归日之弘法大师、朝阳大师等先后开宗弘化来,深觉隋、唐、宋、明之中国佛教精神,至今普遍流行,中日佛教徒真有同气连枝之感!但同时亦觉军政当局习染帝国主义,对于中国尤抱侵略之野心,而人民皆在帝国偶像拜倒之下,受军阀之统制,佛教徒亦均被薰陶而不能例外;不惟渐去佛教之醇正,其将来由日本侵迫中国而引起反抗,则中日佛教徒之亲爱关系,亦必尽失。民国十五年后,中国国民革命日益完成,国家渐趋统一,民族渐能复兴,而日本军阀侵略中国之行动亦弥急。二十年九一八,开始侵占辽宁后,继续步步进迫;迨民国二十六年七七芦沟桥战起,中国忍无可忍,延至八一三因日本全面之侵略,中国亦为全面之抵抗。由中日的战而演成联合国对轴心之世界大战。今意、德次第投降,已变为全世界共征日本之战矣。战起之初,日本佛教徒中有反对军阀侵华战之表示,旋被检系而尽受钳制,遂无复思想言论之自由,当然痛苦。我国佛教徒站在护国族、拯人类之大悲救世立场,自应与国民政府共同抗日,但无以觉醒及援拔陷在日军魔阱中之日本佛教徒,以及一般日本人民,亦同深痛苦。而日军二十六年至三十三年所炸杀中国全民者,今已由日本军阀所造恶业成熟,害令日本全民共受其更惨烈之祸果也。日本佛教徒不乏彻了万法因果者,于此宁能不速速觉悟忏悔以求自身及全民灭罪除苦,而甘随恶贯满盈之军阀俱尽,如柏林之随希特拉而销毁乎?日本人今能有一部份人士,出而设法停止战斗,慨然无条件投降,当犹不失为意大利之续;如再任军阀作困兽之斗,必牵堕三岛全民于阿鼻地狱,猛火洞燃,人物俱烬!此在日本诚属自招之恶果,而三岛全民则何必为军阀之殉葬品乎?日本思想智识界人士大抵为佛教徒,宁忍令久受中国儒、道、印度佛化、近代科学所熏习浸渍之三岛全民,永沦劫火乎?呜呼!日本佛教之善知识,可以呼吁四千万佛徒起来自救救国民矣。今日本有思想知识之国民,固无不深知此已绝无胜望之苦战,能早停止,可多保全也。其如全国无一大力量人,能负起投降之责任乎?此诚日本国民实际之苦衷。然此正须佛教善知识本大慈悲,运大智慧,发为大雄大力大无畏精神,不惜牺牲个人身命,冒死犯难,大声急呼全日本国民,勿再拥护主战之军阀政府,同时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当政请愿停战,甘受戮辱而不退屈,并由个人或集团不断的对主战军阀实施袭击,则必能唤起厌战懈争之高潮,而为息战造成有利形势,则可共进于世界和平之运动矣。日本佛教徒诚能如此牺牲个己,救国、救民、救世人,其侠义之大仁大勇,必为全世界人所能倾倒,而中国暨各国之佛教徒,尤当引为无上光荣,不胜其馨香祷祝,敬仰钦崇者也!吾佛徒在紧急关头,贵能提起正念,突破魔障。日本佛教徒乎!浩然其无畏,其猛然蹶起!你们的中国佛教老友太虚掬无限热诚谨白。三十四年,七月,在重庆。(见海刊二十六卷八九期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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