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善之家 必有余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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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清朝末年慈禧太后时候的故事。

  张謇,别号季直,祖籍安徽,幼年贫困,无以为生,几经奋斗,竟然在满清光褚年间得中了状元。

  关于张季直会被选中状元,据说他的老师翁同和呈上试卷的时候,他的试卷原本是第三本,排放在最末的,第一本乃是学问较好的沈卫。

  慈禧太后审核他们的试卷时,看见了第一名沈卫的卷子,觉得他的字体纤秀,又觉得在哪儿见过这样的字体,便搁在一边考虑。再审核其他两本,看到第三名张謇的一本,觉得字体刚劲,看完就顺手搁下,却放在第二本之上,成了第一本。

  那时,某贝勒来求见,说起点元的事,慈禧太后即说沈卫的字体纤秀,好像在哪儿见过,贝勒答道:“前几天臣给老佛爷看的那几首诗,便是在八大胡同妓院中得来的,是进士们做的诗,不知是不是这种字体?”放是寻找出来与沈卫的卷子对照,都是一模一样,俨然出诸一人手笔。慈禧太后便说:“风流学士,中了恐非栋梁之用。”便不予录取。

  而看原来的第三名卷子,再说:“张謇的字体刚劲,性必梗直,恐难驾驭。”因而迟疑未决。具勒进言了:“现在国家有难,正需刚毅正直之士以为国家所用,还请老佛爷考虑。”语到此处,因有其他的事而终止。

  第二天慈禧太后再决定之时,三本卷子只有二本,沈卫一本散失了,遍寻不着,她就点了张謇的一本,由第三名而变为第一名了。

  季直高中状元之后,到翁府谢师,翁氏向他说:“我实在告诉你,你的文章没有沈卫做的好,而且我是放在最后。何以太后点中了你,想来你曾做过积德的事吧。”季直答道:“学生年轻,历事甚少,没有做什么善事。”翁氏笑道:“那么一定是你的祖上积德了。”因而告诉了从贝勒口中传出他之所以得中状元的经过。

  他回家以后,偶尔与太夫人谈及,询问是否先人有积德之事,太夫人慈祥地说:“我记得你的父亲做过一件事。从前家贫,他只是担麦牙糖兑换破难杂物以维生。一天晚上归来,我在一卷破棉袄中发现有一百六十元大洋钱,问他何以不知道?他说因为当时生意很忙,没有打开看它。我劝他送还人家,这时已经很晚了,记不得是什么人的束西,只记得在某一村兑换的这卷棉袄,当夜带了这些大洋钱,要去退还原主。到了某村,只见一家有灯光射出,想去探问是何人兑糖,由门缝望去,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原来室中有三人速环吊在梁上即推门而入,解救下来,见尚未死,遂向他们说:“你们若是掉失了洋钱,我为你们送还来了。”老翁气息奄奄的说:“这笔钱是送给你的,你拿去吧。”

  “他竟得奇怪了,天地间哪有在全家自杀之前,还将钱送人的道理?就问他们为什么要寻短见?老翁才说:‘我们两夫妻只有这个媳妇,因为欠了本地某人三百元,很久没还,要求限在三天之内偿还,他是恶霸,到期不还,我们的性命难保。乃求得媳妇同意,卖给人家作妾,卖身价只有一百六十元,钱已交来了,可是不能偿清债款,媳妇又不愿出门了。一家人没办法,只好全体自杀。因为你是老实人行为甚好,所以决定把这笔钱送给你,可以改做别的生意。这笔钱对我们已无用处,对你却有帮助,你快些带回去吧,还是让我们死好了。’”

  “你的父亲更为奇怪了,人到了自杀之时,还能济助穷人,真是难得,便自告奋勇地说道:‘既然你的媳妇不愿出门,把这一百六十元送还男家,解除这家婚约。我在三天之内,为你们筹备三百元还债好了。’”

  “老翁惨然微笑道:‘你是在做换糖小生意的人,哪里会有钱呢?’‘这个你不用管,总之还有三天时间,到期我送钱来。’说罢放下了那一百六十元,就回家来了。我听见你父亲讲述事情经过,却恨他一时乱说大话,哪儿能够筹集这三百元的巨款?殊不知他竟将自有的三间茅屋卖去了,但仅得二百四十元,不足的六十元,连祠堂的供祀神主位也出卖给族人而得了六十元,才凑足三百元送到那户人家,以还这笔阎王债,算是救了三条性命。”

  张謇也想起了他中举之后请神主入祠堂时,族长不许他安放,说是:“你的父亲已将安置神主权出让了。”证明太夫人的话是事实,又听太夫人说:“我们夫妻无处安身,就只好住在凉亭(过往行人避雨休息之所)中,我在那儿身怀有孕,就是你了。你今能阴差阳错的得中状元,恐怕就是这件事吧。”

  过去科举时代,常有这类因果之说,张季直是正人,此说似非虚妄:而沈卫以寻花吟诗,因字体纤秀,虽有应中状元之才,竟不得中。张謇无沈卫之才,竟因字体刚劲而得中,岂真是功名另有“冥数”吗?即使张氏不中状元,而张父此种毁家救人的善行,亦足以为社会之表率,宜其后嗣昌达了。因此,我们应该确信“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以菩萨道来税,这就是所谓的难舍能舍,难行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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