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深密经
【解深密经 (Sandhi-nirmocana-vyūha-sūtra)】印度瑜伽行派和中国法相宗的基本经典之一。唐玄奘译。5卷。相传此经有梵文广本十万颂,汉译为其略本,一千五百颂。异译本有3种:①南朝宋求那跋陀罗译《相续解脱经》1卷;②北魏菩提流支译《深密解脱经》5卷;③南朝陈真谛译《解节经》1卷。...[详情]
解深密经语体释 地波罗蜜多品第七
己八得名问答
庚一当机请问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波罗蜜多说名波罗蜜多”?
当机者问:施、戒、忍、进、禅、慧的别名,从上品类差别的解释中已经知道了;但为什么诸波罗密多得名波罗密多呢?请佛再为解释一下!
庚二如来解答
辛一标数列释
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五因缘故:一者无染着故,二者无顾恋故,三者无罪过故,四者无分别故,五者正回向故。无染著者,谓不染着波罗蜜多诸相违事。无顾恋者,谓于一切波罗蜜多诸果异熟及报恩中心无系缚。无罪过者,谓于如是波罗蜜多无间杂染法,离非方便行。无分别者,谓于如是波罗蜜多,不如言词执着自相。正回向者,谓以如是所作所集波罗蜜多,回求无上大菩提果”。
佛解答说:波罗密多之所以名为波罗密多,约有五种因缘。一者无染着故至五者正回向故,是总标五种因缘;无染著者至回求无上大菩提果,是别释五种因缘。一、无染著者,谓对六波罗密多的诸相违事:如于悭悋、毁犯、忿恚、懈怠、散动、恶慧的六障,不生丝毫的染着。六度本即度此六蔽的,如果染着六蔽,就不能行六波罗密,行六波罗密,就不染着六蔽,所以名为无染着。二、无顾恋者,谓行六波罗密多,目的在求对治个己身心的烦恼以及饶益一切的有情。就对治自己的烦恼说,当就不因行六波罗密多而希望得到财富、美色、名称等的诸异熟果了;就利益有情说,当就不因行六波罗密多而希望众生报答自己所给予的恩惠了。所以说心无系缚。三、无罪过者,罪过指下文所说的无悲加行、不如理加行、不常加行、不殷重加行的四种间杂染法,及唯以财物饶益有情而不令出不善处安置善处的非方便行。现谓发心修学的菩萨,实践如是诸波罗密多,没有无悲等四加行的问杂染法及不安置善处的非方便行,所以名为无罪过。四、无分别者,谓行如是六波罗密多的菩萨,不去如他言词所说布施等,而执着实有布施等的自相,因为在修六度时,是为通达一切法性空的无分别智所摄的,所以不执施等的自相,也可以说是三轮体空的意思。如布施时,不见有施者、受者,及所施财物的三相,所以名为无分别。五、正回向者,谓行菩萨道的菩萨,不论是在开始时这样所作的波罗密多,或者是在增长时这样所集的波罗密多,以其由此所得一切功德,悉皆回向求证无上大菩提果,不作其余人天或小果的资粮,所以名为正回向。
辛二逐难重释
壬一诸相违事
“世尊!何等名为波罗蜜多诸相违事”?“善男子!当知此事略有六种:一者于喜乐欲财富自在诸欲乐中,深见功德及与胜利。二者于随所乐纵身、语、意而现行中,深见功德及与胜利。三者于他轻蔑不堪忍中,深见功德及与胜利。四者于不勤修着欲乐中,深见功德及与胜利。五者于处愦阑世杂乱行,深见功德及与胜利。六者于见、闻、觉、知、言说戏论,深见功德及与胜利”。
在解释波罗密多之所以为波罗密多的五因缘中,曾经说到不染着波罗密多的诸相违事,但以什么为波罗密多的诸相违事,前面没有指出,所以当机者又提出来请问。佛解答说:波罗密多的诸相违事,广说起来虽然很多,约略的说可有六种:一、普通凡夫不肯发心行布施行,主要的就在他染着自己已获得的五欲妙境,贪恋自己已拥有的世间财富,舍不得放弃自己的受用自在,从自我出发,欲乐境界,财富享受,摄受为我所,因此所以悭悋众生,在这些上,只深深的见到他的功德与胜利,不见他的过患与后果。如此,当然就与布施相违而成行施的一大障碍了!佛说布施,正是对治众生这一染着的。二、一般凡夫所以不能守持净戒,主要的就在他随心所欲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愿受任何的阻碍与束缚,因而纵放自己的身、语、意的三业,行杀生、偷盗等的十恶业行,并在这三业十恶行中,深深的见到他的功德与胜利,不见他的过失与后患。如此,当然就与持戒相违而成持戒的一大障碍了!佛说戒度,正是对治众生这一蔽障的。三、生死凡夫所以不行忍辱行,主要的在于生死界中的有情,不能意见相投,不能行动一致,往往为了些微小事,发动瞋恚,轻慢他人,毁辱对方,而对方不堪受此凌辱,予打击者以打击,予漫骂者以漫骂,并认为这样的以牙还牙,不特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而且深深的见到他的功德与胜利。如此,当然就与忍辱相违而成修忍的一大障碍了!佛说忍辱,正是对治众生这一大障的。四、三界众生所以不能以精进行断恶修善,反而使不善法无限滋生,主要的在于众生的懈怠放逸,可说懈怠放逸是生长恶不善法的动因,恶不善法是懈怠放逸所产生的结果。愚痴众生不知这些过患,反而在不勤修的着欲乐中,深深的见到他的功德与胜利。如此,当然就与精进相违而成精进的一大障碍了!佛说精进,正是对治众生这一大障的。五、散乱众生所以不能修诸禅定,病在不肯远离愦闹的城市,深入寂静的山林,不肯放弃世间的杂乱众事,行自己所当行的禅定事业。所以对愦闹繁华的处所,以及社会种种的杂乱诸事,不持见不到他的过失与后患,反而见到他的功德与胜利。如此,当然就与禅定相违而成禅定的一大障碍了!佛说静虑,正是对治众生这一大障的。六、世间众生所以不能修出世产无分别慧,原因由于在漫漫的长夜中,为见、闻、觉、知、言说戏论的熏习,乐着世间的所有表示,以为所见、所闻、所觉、所知的一切是实,因而也就深深的乐着世间的言说戏论,不能修学出世的无分别慧了!不修无分别慧,就不知离言法性的功德胜利,而只深深见到见、闻、觉、知、言说戏论的功德与胜利。如此,就与智慧相违而成慧度的一大障碍了!佛说智慧,正是对治众生这一大障的。
壬二诸果异熟
“世尊!如是一切波罗蜜多何果异熟”?“善男子!当知此亦略有六种:一者得大财富,二者往生善趣,三者无怨无坏多诸喜乐,四者为众生主,五者身无恼害,六者有大宗叶”。
在解释波罗密多之所以为波罗密多的五因缘中,又曾说到不顾恋波罗密多的诸果异熟,但以什么为波罗密多的诸果异熟,前面并未指出,所以当机者又提出请问。佛解答说,这也略有六种:一、由施波罗密多,于未来世,能得广大财富的异熟果报。二、由戒波罗密多,于未来世,能往善趣取得可爱的异熟果报。三、由忍波罗密多,于未来世,能得没有怨敌、没有破坏,而在群众中得到多数人的喜乐,彼此融洽无间的异熟果报。四、由进波罗密多,于未来世,能得大尊大贵而为众生之主的异熟果报。五、由定波罗密多,伏除烦恼,于未来世,能得身无恼害的异熟果报。六、由慧波罗密多,广解五明,能得大宗叶的异熟果报。如是次第,名为波罗密多的诸果异熟。
壬三问杂染法
“世尊!何等名为波罗蜜多间杂染法”?“善男子!当知略由四种加行:一者无悲加行故,二者不如理加行故,三者不常加行故,四者不殷重加行故。不如理加行者,谓修行余波罗蜜多时,于余波罗蜜多远离失坏”。
在解释波罗密多之所以为波罗密多的五因缘中,又曾说到无罪波罗密多的无间杂染法,但以什么为波罗密多的间杂染法,前面也未指出,所以当机者特又提出请问。佛回答说,这有四种的加行:一、无悲加行,这是障长时修的。谓诸菩萨于六波罗密多的修行,从初发心的开始直到安坐妙菩提座,在这三大阿僧只劫的漫漫长时间中,本应始终如一的修学的,但因缺乏悲心的加行力,于是就不能长时间的修习了。二、不如理加行,这是障无余修的。谓请菩萨于六波罗密多的修行,不是先修此度后修彼度,而应于一时中六度齐修的,但由于不如理加行的阻力,因而修一度时就不能通修余度。三、不常加行,这是障无间修的。谓诸菩萨于六波罗密多的修行,应无间的不断的修习,不应任自己的心意,高兴时就认真的去行,不高兴时就放弃不行,可是发心修行的菩萨,由于放逸懈怠的因缘,就时断时续的不能无间的恒修诸行。四、不殷重加行,这是障殷重修的。谓诸菩萨于六波罗密多的修行,不论是为断烦恼的自利行,或为益有情的利他行说,都应慎重其事的认真的去实践,不应对他有所忽略的,但发心菩萨不了解这一工作的神圣性、伟大性,只是虚应故事的随便修修而已,所以不能殷重修习。如是次第,名为波的间杂染法。在这当中,经文特将第二不如理加行,再提出来略加解释,其义如文可知。
壬四非方便行
“世尊!何等名为非方便行”?“善男子!若诸菩萨以波罗蜜多饶益众生时,但摄财物饶益众生便为喜足,而不令其出不善处安置善处,如是名为非方便行。何以故?善男子!非于众生唯作此事名实饶益。譬如粪秽若多若少,终无有能令成香洁。如是众生由行苦故,其性是苦,无有方便,但以财物暂相饶益,可令成乐,唯有安处妙善法中,方可得名第一饶益”。
在解释波罗密多之所以为波罗密多的五因缘中,又曾说到无罪波罗密多的离非方便行,但以什么为波的非方便行,前而并未指出,所以当机者特又提出请问。佛解答说:行菩萨道者所以要学波罗密多,就利他说,是为使令众生获得究竟安乐,不是见到众生贫穷困苦无衣无食,就摄受一些衣食财物去施予众生,使众生在肉体上不受饥寒逼迫的痛苦,便认为很满足,便以为已达到利生的目的;不再进一步的去为众生宣说法要,使之出不善处,将之安置善处,如是就名非方便行,失去度生的真正意义了!什么道理?要知菩萨度生,不是唯于众生以一点世间的财物施予,使得一点世间的利益安乐,就算真正的饶益了众生。譬如世间的粪秽,多固臭不可闻,就是很少也是臭不可闻的,并不是说多的变少,就可使臭的粪秽成为香洁的特体了。如是生死中的众生,由行苦故(粪秽),其性无不是苦,现在菩萨发心拔除其苦,如没有一种适当的方便,而但以一些财物,暂时去饶益他,是很难得到真正安乐的;若要真正的利益众生,使得永久的安乐,唯有运用法施,针对众生根器,将其安处于菩提、涅槃(香洁)的妙善法中,过其理性的正觉的生活,方可算是真正的第一的究竟的饶益众生。舍此,任何饶益都不是实际的饶益。
己九净数问答
庚一当机请问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如是一切波罗蜜多有几清净”?
这是当机者问佛六度各有几种清净相,如文可知。
庚二如来解答
辛一五相清净
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我终不说波罗蜜多,除上五相有余清净”。
这是佛答当机者问,谓六波罗密多的清净相,除了上面所说的无染着、无顾恋,无罪过、无分别、正回向的五相外,更不说有其余的清净相,即彼五相,为波罗密多的清净相。
辛二总别清净
壬一总清净相
“然我即依如是诸事总别,当说波罗蜜多清净之相。总说一切波罗蜜多清净相者,当知七种。何等为七?一者菩萨于此诸法不求他知,二者于此诸法见已不生执着,三者即于如是诸法不生疑惑,谓为能得大菩提不?四者终不自赞毁他有所轻蔑,五者终不憍傲放逸,六者终不少有所得便生喜足,七者终不由此诸法,于他发起嫉妬悭悋。
诸波罗密多的清净相,虽说除上五相更无有余,然佛即依前之五相,复说总别七种清净之相。本文先总说一切波的七种清净相:一、菩萨于此六波罗密多,只是一味的依照自己的菩提心、大悲愿去行,决不为了名闻利养而向他人宣布,以求他人知道我是怎样的在实践波罗密行。二、菩萨行此六波罗密多,只是一味的行自己所应行,决不在这诸法上生起执着,认为我是如何的行施,他是怎样的受我施予,我已施出若干的财物,所谓三轮体空的。布施如此,余一一度,亦复如此。三、菩萨行此六波罗密多,确信由此可以得到大菩提果,决不在这诸法上忽然生起疑惑,以为我这样的一味循此波罗密道前进,将来究竟能不能得到大菩提果?如果可能,我如此行,当有意义,如不可能,我这样做,不是没有什么意思了吗?像这样的疑惑,信解坚固的菩萨,是不会生起的。四、菩萨行此六波罗密多,决不因为自己如此,就极力的称赞自己是如何的难能可贵,而对那些不行六波罗密多的他人,就加以毁谤或有所轻蔑。因在菩萨的心目中,觉得我行我素,并没有什么可值得称赞的地方,他人不行是他的事,我何必去毁谤他呢?由于菩萨有着这样一个正确认识,所以就不自赞毁他了。五、菩萨行此六波罗密多,决不因而生憍傲,以为我能如此实行,他人不能,也不因此而行放逸,放逸是由懈怠生的,菩萨远离懈怠,当然就不会放逸了。六、菩萨行此六波罗密多,不以少有所得便生喜足,而要广修六度万行的,就是这样的文修诸行,而菩萨犹无厌足之想。七、菩萨行此六波罗密多,决不因为由于自己的如法实行,而见他人悭悋财、法,破戒、瞋恚等,就生起极坚强的嫉妒之心,以为我这样的辛勤修学六波罗密多,你们却懈怠放逸的做些非理非法的世行!菩萨对于这些众生,不特不会发生嫉妒之心,而且要怜愍他们、感化他们,使他们也能走上菩提大道,向崇高的佛果迈进。如是次第,名为波罗密多的总清净相。
壬二别清净相
癸一施清净相
“别说一切波罗蜜多清净相者,亦有七种。何等为七?谓诸菩萨,如我所说七种布施清净之相,随顺修行。一者由施物清净行清净施,二者由戒清净行清净施,三者由见清净行清净施,四者由心清净行清净施,五者由语清净行清净施,六者由智清净行清净施,七者由垢清净行清净施。是名七种施清净相。
六波罗密多的七种总清净相,已如上说;分别宣说六波罗密多的清净相,亦各有七种。现在先讲布施的七种清净相:一、菩萨行施,是以最极清净色相具足上妙好物而行惠施朱是以什么杂秽所污的不净物而自己不需要的施予他人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儒家学者尚且如此,何况佛法的菩萨行者?所以说由施物清净行清净施。二、菩萨行施,是以自己福德所感或劳力所得的财物而行惠施的,不是由杀害、劫夺、巧骗他人的财物来行惠施的,所以说由戒清净行清净施。三、菩萨行施,不论惠施什么最珍贵的物品,决不计度我能行施,这是施物,他受我施,而以中观正见,洞达这些是无性空寂的,所以说由见清净行清净施。四、菩萨行施,不论在什么时候或什么场所,对于所施的对象,皆以慈悲怜爱之心而施予之,决不趾高气扬的含有傲物之态,所以说由心清净行清净施。五、菩萨行施,不论惠施何人,在未开始施舍之前,总是和颜悦色、笑容满面的对待受施者,并不时的以柔和慈爱的语言,询问被施者的家庭状况,生活动态,困难所在,使诸受施者,不特获得可爱的物质,而且得到无上的精神安慰,所以说由语清净行清净施。六、菩萨行施,对于所施的任何物品,都能如实的知道他叫什么名子,其性质是怎样,给予众生有什么利益,不是胡涂的一无所知的随便拿一什么惠施有情,所以说由智清净行清净施。七、菩萨行施,长期的一味的行去,因为受苦的众生太多了,不容许自己懈怠懒散不去施济,而且在行施的过程中,不贪图顺从的众生的酬报,不瞋恚违逆的众生的凌辱,真是远离了懈怠、瞋、恚、痴等的烦恼垢染而行惠施的,所以说由垢清净行清净施。若诸菩萨如是布施,是名七种施清净相。
癸二戒清净相
“又诸菩萨,能善了知制立律仪一切学处,能善了知出离所犯,具常尸罗,坚固尸罗,常作尸罗,常转尸罗,受学一切所有学处。
这是戒波罗密多的七种清净相,在这七相中,初二是约能善了知说,后五是约正式受持说。现在还是依照他的次第解释:一、菩萨行者,对于自己所当修学的增上戒学,不论是属于重在消极防非止恶的七众律仪戒,或者是属于兼有积极行善利生的菩萨律仪戒,以及依此律师仪戒而建立的摄善法戒、饶益有情戒,都能善巧的了知佛陀制立律仪一切学处,而且知道自己正受这菩萨律仪后,应该要怎样的去遵守他方能不犯。二、菩萨守持律仪,由于偶而的疏忽不慎,在不知不觉中犯了律仪,能够善巧的了知犯了什么戒,就运用什么悔罪法,出离自己所犯的过恶。三、菩萨行者,不论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就是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也不弃舍更宝贵的一切学处,名为具常尸罗。四、菩萨行者,为了坚决的守持净戒,任何利养恭敬现前,或者本随烦恼冲动,都不去毁犯所当严守的一切学处,名为坚固尸罗。五、菩萨行者,既是这样的常守尸罗、坚固尸罗,对于所有学处,当不会有丝毫的毁犯了,所以名为常作尸罗。六、虽说菩萨很认真的很严格的守持尸罗不犯,但若间或在无意中犯了净戒,也能立刻的觉醒,迅即忏悔还复清净,名为常转尸罗。七、菩萨受学律仪,不是受学一个、两个学处,而是普遍受学菩萨所当受的一切所有学处。若诸菩萨如是持戒,是名七种戒清净相。测疏有种解释说:七清净相中的最初两种,是属律仪戒,三四种,是属摄善法戒,五六两种,是属饶益有情戒,最后一种,通摄三聚净戒,所以七清净相,是包括三聚净戒的。
癸三忍清净相
“若诸菩萨于自所有业果异熟深生依信,一切所有不饶益事现在前时,不生愤发;亦不反骂、不瞋、不打、不恐、不弄、不以种种不饶益事反相加害;不怀怨结;若谏诲时不令恚恼;亦复不待他来谏诲;不由恐怖有染爱心而行忍辱;不以作恩而便放舍。是名七种忍清净相。
这是忍波罗密多的七种清净相:一、行菩萨道的菩萨,在现实世间中,不论遭遇到什么不如意不称心不饶益的事情,都能深深的忍受,认为现实所感受的一切,都由自己过去所造诸业而招感的,现在若不耐心的忍受,将来会有更多的痛苦现前!由于菩萨的深信因果,所以对违逆的境界现在前时,能够不起瞋恚,不生愤发。此中说的信业,是忍因,不饶益事,是忍境,不生愤发,是忍体,由此三缘,名为第一忍清净相。二、菩萨行者,以无我智,通达我空、法空,了知无能无所,谁为能骂瞋打?谁为所骂瞋打?老实说,在自他俱泯的毕竟空中,是没有能骂所骂,能瞋所瞋,能打所打,能弄所弄的,所以菩萨遇有众生来骂、瞋、打、弄时,决不反骂,亦不反瞋,乃至不打、不恐、不弄,不以种种不饶益的事情反相加害,假使予以一一反报的话,那就失去菩萨的慈和精神了。三、菩萨行者,认识了忍辱的利益所在,对于众生怎样的来损恼他,不特在行动上不对之反相加害,就是在内心上也不对他怀怨结恨,因为菩萨饶益众生,先后是一致的,决不因众生的难以教化,就放弃他而成怨家似的敌对起来,所以说不怀怨结。四、菩萨行者,若遇恼害自己的众生来谏诲时,应当立即接受他的忏谢,不要使他因此而生恚恼,因为他来悔谢,这已表示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假使菩萨这时不接受他的忏谢,他会更加恼恨起来的。五、菩萨行者,被瞋心特重的众生损恼以后,不要专坐家中等待他来认错,而应自己速往他处请求忏谢,解释误会,因为他被瞋火烧昏,发现不到自己的错误,菩萨若果不去,怎能消除彼此间的隔膜?六菩萨行忍,不是由于他人势力强大,自己敌不过他,恐惧他,怖畏他,才行忍辱的,也不是由于自己有染爱的心,贪图他人什么,希求他人什么,他人给予我的凌辱,我才忍辱的;而实在是为了利益有情,见到众生本性是苦,不忍在本性苦的诸有情上更加其苦,这才实行忍辱的。七、菩萨行者行菩萨道,是常常时恒恒时欲饶益众生的,决不是一度饶益众生以后就以为满足了,更不再以其它的事情去饶益他,便把他放弃舍而不问了。瑜伽论说:“非一益已舍而不益”。若诸菩萨如是修忍,是名七种忍清净相。
癸四进清净相
“若诸菩萨,通达精进平等之性;不由勇猛勤精进故自举凌他;具大势力;具大精进;有所堪能;坚固勇猛;于诸善法终不舍轭。如是名为七种精进清净之相。
这是精进波罗密多的七种清净相:一、菩萨行者,不论是为断除恶不善法,或为修诸白净善法而行精进,总是那样不急不缓的平等行去,决不是一时精进得太过,一时又精进得太缓。瑜伽论说:“若诸菩萨发勤精进,不缓不急平等双运,普于一切应作事中,亦能平等殷重修作,是名菩萨平等精进”。二、菩萨行者,修学六度万行,无一不是为的众生,就是求证无上佛道,也是为众生而求的,所谓为利众生而成佛。既然一切都是为的众生,则在度生的过程中实行精进,是理所当然的了,那里还会因自己的精进而对众生生起骄慢呢?所以说不由勇猛勤精进故自举凌他。三、发心修学的菩萨,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这样的自己策励自己说:我当这样依着菩萨道去行,决不受任何恶势力阻挡我的前进,名为具大势力。四、向菩提大道迈进的菩萨,如最初所有的意乐希求,就切实的精进勇猛的勤修种种加行,名为具大精进。五、菩萨向着遥远的菩提道路前进时,不论自己的身心是如何的交疲困苦,都能勇往直前而无惧意,这如战士走上前线,虽遇大敌当前,不生恐怖之情,名为有所堪能。六、菩萨在前进的菩提路上,不特不为个人的身心交苦而生怯弱,就是遇到强有力的魔军,逼恼身心,也要奋其坚固不拔的意志,勇猛无畏的精神,与之作殊死战,不达最后胜利,决不中途退屈,名为坚固勇猛。七、菩萨对于自己所常修的六度万行,乃至其它一切所应行的善品,从发心始一直到安坐妙菩提座,于其中间,常无间息的修习,从不懈废或舍而不学的,名为于诸善法终不舍轭。若诸菩萨如是精进,名为七种清净之相。
癸五定清净相
“若诸菩萨,有善通达相三摩地静虑;有圆满三摩地静虑;有俱分三摩地静虑;有运转三摩地静虑;有无所依三摩地静虑;有善修治三摩地静虑;有于菩萨藏闻缘修习无量三摩地静虑。如是名为七种静虑清净之相。
这是静虑波罗密多的七种清净相。菩萨本有种种无量深定的,现在只举出最重要的七种清净静虑作为代表:一、若此菩萨所修静虑,不是孤独的枯宣布是是有慧与之相应的,以此相应慧善巧通达俗谛门头的一切事物的行相,名为通达相静虑。二、若诸菩萨所修静虑,虽说定慧相应而转,然就内证圆满的方面说,而是定特增上的,名为圆满静虑。或说以定相应慧,缘那清净真如的妙境,到达究极圆满,名圆满定。三、谓诸菩萨所修静虑,若是定慧相应均等而转;或是无碍缘于真俗二境,名为俱分静虑。四、有说依定能引发神通的,名为有运转静虑;有说能为作相似无分别观的加行智所依止的禅定,名为有运转静虑,因为未证无漏无分别境的加行智,还是唯在有漏的作意上所运转的。五、若诸菩萨所修静虑,是为根本无分别智所依止的,就名无所依静虑。六、若诸菩萨所修静虑,是为带相观如的后得智所依止的,就名善修治静虑,因为后得智是善修治种种诸行的。七、谓诸菩萨若于大乘菩萨藏波罗密多相应微妙的正法言教,能够听闻、思惟、修习,而且以此三慧,在一定中,修习无量种种的深定,名为无量三摩地静虑。若诸菩萨如是修定,名为七种静虑清净相。
癸六慧清净相
“若诸菩萨,远离增益、损减二边行于中道,是名为慧;由此慧故,如实了知解脱门义,谓空、无愿、无相三解脱门;如实了知有自性义,谓遍计所执,若依他起,若圆成实三种自性;如实了知无自性义,谓相、生、胜义三种无自性性;如实了知世俗谛义,谓于五明处;如实了知胜义谛义,谓七真如;又无分别离诸戏论纯一理趣多所住故,无量总法为所缘故,及毘钵舍那故;能善成办法随法行。是名七种慧清净相”。
这是慧波罗密多的七种清净相:一、中道,是远离增益、损减二边的戏论分别的,但唯有实相妙慧方能契入。本来没有而现在加添起来,名增益边,本来是有而现在拨之为无,名损减边。如遍计执,是没有他的实自性的,假使有人妄执为有,即名增益;所以就遍计执说,只会产生增益执,不会产生损减执,因为要在有的法上执为无有,才会成为损减执的。如依他起,是有他的缘生相的,假使有人妄执为无,即名损减;所以就依他起说,只会产生损减执,不会产生增益执,因为要在无的法上执为是有,才会成为增益执。如有智者,不执无为有,不拨有为无,如是远离增益、抽减二边契入中道,名之为慧。二、由这中道观慧,如实的了知解脱门义,谓如实了知诸法自性本空的空解脱门,如实了知一切诸法相不可得的无相解脱门,如实了知不求未来生命的无愿解脱门。三、由此中道观慧,如实的了知三自性义,谓如实了知一切法的名假安立自性差别,乃至为令随起言说的遍计所执自性,如实了知一切法的缘生自性此有彼有此生彼生的依他起自性,如实了知一切法平等真如的圆成实自性。四、由此中道观慧如实了知三无自性义,谓如实了知由假名安立为相,非自相安立为相的相无自性性,如实了知由依他缘力故有,非自然有的生无自性性,如实了知一切诸法法无我性的胜义无自性性。五、由此中道观慧如实的了知世俗谛义。世俗,是指凡情的境界,亦即是常识的世界,是迷情所妄执的,为世俗之所有的,名为世俗谛。五明,就是内明、因明、声明、医方明、工巧明,为印度学术的分类。内明,站在佛教学者的立场说,即指佛陀的教法,若以其它学者的立场说,即指其它自己所宗的学说。佛教的内明,是显示正确的因果性相的。因明,即印度的论理学,学这论理的方法,主要求能建立自己的理论,摧伏他人的学说。声明即印度的语文学。医方明,即印度的医学。工巧明,即印度的工程学、营造学、建筑学。六、由此中道观慧,如实了知胜义谛义。胜义,是圣者真智所见的特殊境界,亦即诸法的本相,是圣智所体悟的,而非一般认识所认识的,名为胜义谛。七真如,就是流转真如,乃至正行真如。这七真如,是圣者殊胜智慧所认识的境义,所以名为胜义谛。缘于特殊境界的胜智是怎样成就的呢?有三个因缘:(一)此智远离种种计度分别,超越一切名言戏论,而唯于纯一无杂清净真如的理趣中多分安住的。(二)此智唯以总法真如为所缘的对象,而不缘于其它种种法的。(三)此智是由修习毗钵舍那所成的,不是无修而得的。七、由此中道观慧,能够善巧的成办法随法行。法随法行,简单的说,就是如所听闻、如所思惟的正法言教,而去实行。因为,唯有依所闻教法与自心的一一如理观察为因缘,通达诸法实相的中道观慧,才得生起。有说:法指寂静涅槃,随法指八支圣道,行者随顺涅槃而修八支圣道,名为法随法行。若诸菩萨如是修慧,名为七种慧清净相。
己十五业问答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如是五相各有何业”?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当知彼相有五种业,谓诸菩萨无染着故,于现法中于所修习波罗蜜多,恒常殷重勤修加行无有放逸。无顾恋故,摄受当来不放逸因。无罪过故,能正修习极善圆满、极善清净、极善鲜白波罗蜜多。无分别故,方便善巧波罗蜜多,速得圆满。正回向故,一切生处波罗蜜多及彼可爱诸果异熟,皆得无尽,乃至无上正等菩提”。
波罗密多之所以为波罗密多的五种因缘,也就是说明波罗密多的五种行相,但彼五相各各能有几种业用呢?在前并未变到,所以当机者又提出来请问。佛解答说:彼之五相各有一种业用。一、由诸菩萨不染波罗密多的诸相违事的因缘,所以能够利用现实的不坚牢的这个假的生命自体,恒常无间、慎重其事、不怠不慢的勤修六种波罗密多,不敢有一时的懈怠放逸不去修学。二、由诸菩萨不顾恋波罗密多的诸果异熟及希求众生酬报的因缘,所以不行现在不敢放逸的精进勤修,就是未来也能精进不放逸的修习,使诸波罗密多渐渐增长。三、由诸菩在修六波的过程中,远离了非方便行及没有间杂染法,所以能真正的修习波罗密多,而且对于所修习的达到极善圆满、极善清净、极善鲜白的地步。据测疏说:极善圆满,是显示为断德的因;极善清净,是显示为智德的因;极善鲜白,是显示为恩德的因。这不过是种分别解说罢了。实际就是对于所修的波罗密多,能够使之达到清净、洁白、圆满的地步而已。四、由诸菩萨能不如诸言词分别而去执着波罗密多的自相,所以能够运用一种方便善巧,使所修的六波罗密多,很迅速的达到究竟圆满。假使没有善巧方便,虽不能说修不圆满,但毕竟要迟缓得多。五、由诸菩萨能将所作所集的波罗密多,与诸众生共同回向无上菩提,绝不徇私的将这一切善根拥为己有,所以未来菩萨不论生到何处,而诸波罗密多是无穷无尽的,及由彼波罗密多所得可爱的殊胜诸果异熟也是无穷无尽的,乃至由此回向因缘,证得无上正等菩提。
己十一广大等门问答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如是所说波罗蜜多,何者最广大?何者无染污?何者最明盛?何者不可动?何者最清净”?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无染着性、无顾恋性、正回向性,最为广大。无罪过性、无分别性,无有染污。思择所作,最为明盛。已入无退转法地者,名不可动。若十地摄、佛地摄者,名最清净”。
当机者听了波罗密多五相业用后,乃又根据五相提出五个问题,请示佛陀。所问如文可知。佛解答说:五相中的第一无染着性,第二无顾恋性,第五正回向性的三种,是最广大的。为什么呢?因他们的行相,是广大无比的。如正回向,行者将己修集的所有善根,能不自私的共诸众生回向佛道,这是多么的伟大?又如无顾恋性,行者将己修集所应得的可爱的诸果异熟,能无顾恋性的不为所缚,这又是多么难能可贵?再如无染着性,行者将己所有的财物等,毫不染着的拿出,施给广大的众生,所以也是最为广大的。至五相中的第三无罪过性,第四无分别性的两种,是属无染污的。为什么呢?因所修的六波罗密多的自性,是清净而不染污的;无分别智是能解脱烦恼、所知的二障,如虚空一般明净无染的。今再以十一地的位次,解释后面的三个问题:八地以前的菩萨,不论是有相行的初地至六地,或是无相行的第七地,都属有功用行的,有功用行的修学菩萨道,必以胜思择而行波罗密多的,所以思择所作最为明盛。八地与九地,是不可动相,因进入八地,得无功用行,不再为有功用行所动,而已入于无退转地法了。十地与佛地,是最清净相,因十地所得究竟清净,是因中最极殊胜的,佛地所得究竟清净,是果中最极殊胜的,所以说若十地摄、佛地摄者,名最清净。
己十二无尽问答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菩萨所得波罗蜜多诸可爱果及诸异熟常无有尽?波罗蜜多亦无有尽”?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辗转相依生起,修习无间断故”。
当机者问:菩萨由修六波罗密多所得的种种可爱果及诸异熟果,常常都是无穷无尽的,这是什么道理呢?不特所得的果是如此,就是所修的波罗密多的因也是如此,这又是一种什么因缘呢?佛回答说:由修波罗密多的因而得诸可爱的异熟果,依此诸可爱的异熟果再修波罗密多的因,如是辗转互相相依、互相生起,无间无断的修习,所以所修的因无有穷尽,所得的果也无穷尽。
己十三爱非爱问答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是诸菩萨深信爱乐波罗蜜多,非于如是波罗蜜多所得可爱诸果异熟”?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五因缘故:一者波罗蜜多是最增上喜乐因故,二者波罗蜜多是其究竟饶益一切自他因故,三者波罗蜜多是当来世彼可爱果异熟因故,四者波罗蜜多非诸杂染所依事故,五者波罗蜜多非是毕竟变坏法故”。
当机者问:修习波罗密多的菩萨,对于自己所修的六到彼岸,深心欣乐异常爱重,但对由修波罗密多所得可爱诸果异熟,反而不予欣乐爱重,这是什么道理呢?佛回答说:菩萨所以如此,有五种的因缘。一、菩萨知道自己所修习的诸波罗密多,不是世间的普通的人天果报的喜乐因素,而是出世的究竟的无上佛果的喜乐因素,如佛果上的受用法乐、他受用智等的功德,无不由修六波罗密多所完成的。既有最大的胜利在未来,何必贪图爱乐现在的度行所得果呢?二、菩萨知道自己所修习的波罗密多,是究竟饶益自己以及其它一切众生的重大因素,唯有实践波罗密多,才能完成自他两利的工作;但由波罗密多所感得的异熟果报,并无这种特殊的功能。三、菩萨知道自己所修习的诸波罗密多,是感得当来世的诸可爱果的异熟因素,只要依照波罗密多去做,必然就会得到殊胜果报,无须爱乐现实所得的度行之果。四、菩萨知道自己所修习的诸波罗密多,是诸清净白法所依的,不是烦恼与业的杂染所依的,而诸可爱的诸异熟果,却正是烦恼与业的杂染所依,如是,菩萨怎能爱乐度行所得之果?五、菩萨知道自己所修的诸波罗密多,不论是在什么时候,或者到达什么地方,他总是保存在那儿,绝对不会变坏的;但由波罗密多所感得的异熟果报却不能保持他毕竟不坏,果是由因支持的,一旦业因尽了,果也随之崩溃了,所以他毕竟是可变坏的东西。由诸菩萨有这五种正确认识的因缘,所以爱乐所修的六波罗密多,而不爱乐波罗密多所感得的异熟果报。
己十四威德问答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一切波罗蜜多,各有几种最胜威德”?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当知一切波罗蜜多,各有四种最胜威德:一者于此波罗蜜多正修行时,能舍悭悋、犯戒、心愤、懈怠、散乱、见趣所治。二者于此正修行时,能为无上正等菩提、真实资粮。三者于此正修行时,于现法中能自摄受饶益有情。四者于此正修行时,于未来世能得广大无尽可爱诸果异熟”。
当机者问:菩萨所修学的六波罗密多,各各有几种的胜妙威德之力呢?佛解答说:诸波罗密多,一一有四种的胜妙威德之力:一、菩萨修行布施,能够破裂悭贪贫穷。悭贪是贫穷的因,贫穷是悭贪的果。能行布施,则能舍离。持戒,能灭犯戒及恶趣。犯戒是因,恶趣是果。守持正戒,则能舍之。忍辱,能灭心愤怒怼。心愤由不能忍,是因,怨怼是心愤所引起的结果。你忿恨他人,他人当然与你结成不解的深仇,这唯有忍辱能灭除他。精进,能远离懈怠及一切恶不善法。懈怠是生长恶不善法的因,恶不善法是懈怠所得的结果。唯有修行精进,能够远离懈怠,使诸未生恶不生,已生恶息灭。静虑,能除舍所有一切令心散动的不善法,像五盖、失念、散乱等。智慧,能除遣一切决定见性所摄的见趣,如五见、二十见、六十二见、百八见等。简单的说,六度能舍六蔽,是波罗密多的第一胜妙威德。二、菩萨于此六波罗密多正式修行的时候,一一能为无上正等菩提的真实资粮,所以若要求证无上正等菩提,唯有诸波罗密多的福智资粮充足,方能达到这一目的,所以杂集论说:“大菩提是诸波罗密多增上果”。三、菩萨于此六波罗密多正式修行的时候,就利益众生,不是要到未来,方使众生得益。就是在现实的生命体中,即能使诸有情获得真实的利益。如行布施,见众生缺乏某种物质,就以某种物质施给他,使他立刻得到这一物质的享受。若见众生心灵上的空虚,就以法雨滋润他,使他从正法中得到安慰。所以菩萨度生,决不是寄希望于未来,而是极现实的。四、菩萨于此六波罗密多正式修行的时候,于未来世能得广大无尽可爱的诸果异熟。如行布施,能得广大财位的福德资粮。持戒,能取得善趣可爱的果报。忍辱,就自己说,能住于坦然自得的境地,就他人说,也能使他安隐快乐,不致对己生起怨恨的心理。精进,能出生无量善法,令其增长广大。善法出生,是未生善令生;增长,是已生善令增长,这是精进的力用。静虑,能引得内心安住于专一的境界,不向外驰求,令内心得到安隐寂静的喜乐。智慧,能真实知法,真品别诸法。前者是根本无分别智的力能,后者是无分别后得智的功用。如是次第,是为施等波罗密多的可爱的异熟果报。
己十五因果义利问答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如是一切波罗蜜多,何因?何果?有何义利”?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如是一切波罗蜜多,大悲为因;微妙可爱诸果异熟,饶益一切有情为果;圆满无上广大菩提为大义利”。
当机者问:如上所说的一切波罗密多,菩萨修学时,是以什么为他的动力因?修学以后,又以什么为他所得的结果?究竟的义利又是什么?佛解答说:大悲心为波罗密多的动因。当知菩萨所以能够实践波罗密多,是由于观见众生的痛苦而激发了内自的悲心,悲心激发,就想应怎样的解决众生的痛苦,结果发现唯有修学六波罗密多,能够拔除众生的痛苦,所以就实行波罗密多了。由波罗密多的实行,就感得广大无尽可欣可爱的诸果异熟,以此异熟果报,更为众生服务,饶益有情,是为修行波罗密多的结果。如是长期的不断的实行下去,就能圆满无上广大菩提,此无上广大菩提,就是一切波罗密多的究竟义利。
己十六众生贫穷问答
观自在菩萨白佛言:“世尊!若诸菩萨具足一切无尽财宝成就大悲,何缘世间现有众生贫穷可得”?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是诸众生自业过失!若不尔者,菩萨常怀饶益他心,又常具足无尽财宝,若诸众生无自恶业能为障碍,何有世间贫穷可得?譬如饿鬼为大热渴逼迫其身,见大海水悉皆涸竭,非大海过,是诸饿鬼自业过耳。如是菩萨所施财宝犹如大海无有过失,是诸众生自业过耳,犹如饿鬼自恶业力令无有水”。
当机者问:行菩萨道的菩萨,成就一切功德,具足无尽财宝,又有济拔有情的大悲心;理应运用他的大悲心、无尽财,施舍众生,使一切众生皆不受贫穷之苦,但为什么现见世间有诸众生还是困苦流离、匮乏财位、贫穷得不得了呢?这是一般人所容易发生的疑问,所以当机者特为提出来请示佛陀。佛解答说:不错,菩萨的无尽财宝,大悲心念,可使众生于资财爵位得不匮乏的,而现所以见有贫穷众生可得者,这不是菩萨的不对而是众生的自业过失,由于众生有这自业过失,所以菩萨虽然有心想去救济,但是爱莫能助。假定不是众生自业过失的话,菩萨行者时刻的常常的怀着一颗饶益他人的悲心,同时又具足无空无尽的财宝,怎么世间还会有贫穷可得呢?譬如大海中的汪洋大水,本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在为大热渴逼迫其身的饿鬼见了,大海中的水却皆涸竭没有了,能说这是大海的过失吗?不是的,是诸饿鬼自业所蔽的过失呀!又如大目犍连尊者,见他母亲堕在饿鬼道中,持钵盛饭去供老母,不料因她业障太重,见饭便化为脓血,不能得食。又如舍利弗的一个弟子,名叫罗频周比丘,平时持戒非常精严,但有一次出外乞食,一连六天,没有得到一粒米,到了第七天,肚皮饿得不能再支持了,命在旦夕之间,他的一个同道见了,心中感到非常不忍,就去乞食供给他,不料刚要送食给他吃时,却被鸟儿持走,使他不能得食,当时舍利弗见了,就对目犍连说:‘你的神通力大,应该守护此食,使他吃进去’!目犍连听了,就持食送给他,那知刚刚要到口时,雪白的米饭,忽变为漆黑的泥团了!舍利弗见了,觉得很奇怪,就又亲自拿饭给他食,可是饭快要到口时,他的嘴巴自然就闭得紧紧的不能张开了!这是谁的过失呢?是他自己的业障呀!由此,可见菩萨是欲满一切众生愿的,但因众生自己的罪障深重,不能获得,所以不能归咎菩萨的不慈悲。如是菩萨下,举法同喻,如文可知。
己十七取法无性问答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菩萨以何等波罗蜜多,取一切法无自性性”?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以般若波罗蜜多,能取诸法无自性性”。“世尊!若般若波罗蜜多,能取诸法无自性性,何故不取有自性性”?“善男子!我终不说以无自性性取无自性性;然无自性性,离诸文字自内所证;不可舍于言说文字而能宣说。是故我说般若波罗蜜多能取诸法无自性性”。
当机者问:菩萨所修的波罗密多有六,但以那一波罗密多能取诸法的无自性性呢?诸法的无自性性,就是无自性相品中所产的相、生、胜义的三无自性性;或即指真如无自性性。佛解答说:波罗密多虽然有六,但唯有以慧为性的般若波罗密多,能取诸法的无自性性。什么道理?般若是智慧,约契会无自性空说,唯有般若无分别智才能洞达,离了般若,是无法契会无自性空的真理的。其余的波罗密多,是随般若名为波罗密多的,若无般若,根本不成其为波罗密多,怎么还能取一切法无自性性呢?当机者听了佛的解说,又这样的问难道;世尊!如果般若波罗密多能取诸法的无自性性,为什么不能取诸法的有自性性呢?这问的意思是:三种无自性性,不是真的全无自性,依无自性相品说,遍计执为相无自性性,是彻底没有的,依他起为生无自性性,圆成实为胜义无自性性,这二者不是没有他的自性,不过约某一意义说为无性而已。再就真如来说,也是具有有性、无性的二义的。假使般若能取无自性性,为什么不能取有自性性呢?同时也可这样说:假定说般若是取无自性性的,那就是一种执着,既是执着,应取所执的对象,为什么不说取有自性性呢?佛为解答说:善男子!你提出这样的问难是很好的,但你要知道,我始终不会说以有执着的无自性性取无自性性的,因而我就说取有自性性了;同时,我始终也不会说以无自性性而取无自性性,因为无自性性是离名字语言的,有何可取?无自性性尚且不取,那里还可说取有自性性呢?所谓无自性性离诸文字是内所证,是约胜义无自性性说的。如胜义谛相品中说:“我说胜义是诸圣者内自所证;寻思所行,是诸异生辗转所证”。又说:“我说胜义不可言说;寻思,但行言说境界”。胜义无性,既是离文字语言,不可宣说,为什么前面又说般若能取无自性性呢?要知不起假名的言说,就不能为他宣说一切法离言自性的真理,不为宣说,他就不能听闻这一真理,不闻,那就无法了知一切法的胜义无性。现为使诸众生也能明白以及证得这一真理;不得不于无言说中假起言说,所以说不可舍于言说文字而能宣说。胜义谛相品中说:“谓诸圣者,以圣智圣见离名言故,现正等觉;即于如是离言法性,为欲令他现等觉故,假立名相,谓之有为,谓之无为”。所以佛说般若波罗密多能取诸法无自性性,不说般若能取诸法有自性性。
己十八三波罗密问答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波罗蜜多,近波罗蜜多,大波罗蜜多。云何波罗蜜多?云何近波罗蜜多?云何大波罗蜜多”?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若诸菩萨经无量时修行施等成就善法,而诸烦恼犹故现行,未能制伏然为彼伏,谓于胜解行地软中胜解转时,是名波罗蜜多。复于无量时修行施等,渐复增上,成就善法,而诸烦恼犹故现行,然能制伏非彼所伏,谓从初地已上,是名近波罗蜜多。复于无量时修行布施等,转复增上,成就善法,一切烦恼皆不现行,谓从八地已上,是名大波罗蜜多”。
当机者的问意,如文可知。佛的解答,分为三节:一、行菩萨道的菩萨,经过初阿僧只劫的长时间,修行施等的六波罗密多,成就无量的功德善法,在道理上讲,他的修学的工夫,可算是很不错了,但无始来的所有烦恼,如悭贪、毁犯、瞋恚、懈怠、散乱、愚痴等,仍经常的不断的现行,扰乱身心,妨碍修学。所行的波罗密多,不特不能制伏六蔽等的烦恼,且为六蔽等的烦恼所制伏。这个时期,约菩萨的位次说,是在胜解行地的阶段上。胜解行地,含有十住、十行、十回向的三十心、及暖、顶、忍、世第一的四加行。所谓胜解行地软中胜解转时,是指四加行中的软位说的。软有上、中、下的三品,地前所修未成上品,所以说软位中品胜解转时。菩萨修行施等,到达这个阶段的时候,就名为波罗密多了。二、行菩萨道的菩萨,从胜解行地,进入初地以及七地,复经过第二阿僧只劫的长时间,修行施等的六波罗密多,使所修的施等渐复增上,而又成就无量的善法。这时烦恼虽仍经常的不断的现行,但已不能扰乱作用,不特如此,且可运用所修的施等,制伏烦恼的活动,而不为烦恼所制伏了。由此前进,渐渐的接近大菩提果,所以名为近波罗密多。三、行菩萨道的菩萨,从有功用行的七地进入无功用行的八地以上,复经过第三阿僧只劫的长时间,修行施等的六波罗密多,使所修的施等更加增上,而又成就无量的善法。菩萨到这地步,由于任运无功用行的修一切波罗密多,,所以一切烦恼皆不能现行活动,由烦恼的不现行活动,所以能在一行中起无量行,由一行中能起无量行的因缘,所以名为大波罗密多。
戊三明治障
己一随眠种数
庚一当机请问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此诸地中烦恼随眠可有几种”?
当机者问:如上所说的诸地,烦恼随眠共有几种呢?随眠,照字面上讲,随是随逐,眠是眠伏,合起来说,就是随逐行者眠伏不起,名为随眠。根据小乘的经部、大乘的唯识说,烦恼的种子,叫做随眠。
庚二如来解答
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略有三种:一者害伴随眠,谓于前五地。何以故?善男子?诸不俱生烦恼现行,是俱生烦恼现行助伴,彼于尔时永无复有,是故说名害伴随眠。二者羸劣随眠,谓于第六、第七地中微细现行,若修所伏不现行故。三者微细随眠,谓于第八地已上,从此已去,一切烦恼不复现行,唯有所知障为依止故”。
佛解答说,诸地的烦恼随眠,概略的分别约有三种:一、害伴随眠,这在前五地中彻底解决!怎样呢?依通常呢?依通常的说,一切烦恼约有两种,就是俱生的与分别的。分别烦恼,是由现在的外缘力所生的,不是与生所俱来的,如听了不正的邪教,或妄自分别以后所起的;俱生烦恼,是由无始时来虚妄熏习的内在的因缘力所生而与生所俱来,不是假藉什么邪教、邪分别的外缘力所起的。后天的分别烦恼,在见道的时候,就可以解决;先天的俱生烦恼,要在修道的过程中,才可渐次解决。本经现在说的诸不俱生现行烦恼,是指见道所断的分别烦恼;俱生烦恼现行,是指的修道所断的俱生烦恼。这分别、俱生的二种烦恼,在见道之前,是辗转相伴而得现行的。一旦见道以后,那为俱生烦恼做助伴的分别烦恼,已被见道的无漏圣智所害,所以名为害伴。依测师说:“据实害伴是现行惑,而说随眠名害伴者,是害伴之随眠故名害伴,即六释中依主释也”。彼不俱生烦恼既在前五地永不复有,那俱生烦恼的助伴,当然就永远的害除了,所以名为害伴随眠。二、赢劣随眠,赢劣,是衰弱无力貌。谓在第六、第七地中所微细现行的烦恼,是赢弱而无力的,没有强有力的反动性能,只要菩萨行者一修观行,就可伏彼烦恼令不现行了,所以名为赢劣随眠。三、微细随眠,这是指其相难知的烦恼种子,所以名为微细者,有两个原因:(一)、八地以上的菩萨,由于任运自然不加功用的常入妙观,在观行中,使得一切烦恼没有再现起的机会,所以说一切烦恼不复现行。(二)、八地以上的菩萨,既再没有烦恼现行,可知就唯有与末那识相俱的所知障为有漏法之所依止,所以说唯有所知障为依止故。由这两种原因,烦恼种子虽还存在,但他的相貌,已很难了知的了,所以名为微细随眠。
己二断所显示
庚一当机请问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此诸随眠,几种麁重断所显示”?
当机者问:像上所说的三种随眠,由断几种粗重,显示彼诸随眠离粗重义?在未说明佛陀解答这一问题之前,先来谈一谈随眠与粗重的差别。随眠,上面曾经说过,就是种子的异名。烦恼、所知的二障种子,时时随逐行者眠伏不起,所以名为随眠。依唯识学说:烦恼的种子,假使属于分别而应在见道所断的,入初地的时候,就彻底的断除了;假使属于俱生而应在修道所断的,本可在地地中分分断的,但行者却故意的不断,把他一直留到金刚喻定时同时顿断。所知障的种子,假使属于分别而应在见道所断的,入初地的时候,就可断除;假使属于俱生而应在修道所断的,就在地地中别别而断,都是用无间道、解脱道去断除的。粗重也可叫做习气,习气也即是种子的异名,所以名为粗重者,是约二障种子有种强有力的势分,扰乱有漏的五蕴身,使他不论做什么善的事业,都无所堪能,换句话说,不能胜任愉快是种子。随眠有上所说的三种,粗重亦有如下所说的三种,义如下说。
庚二如来解答
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但由二种:谓由在皮麁重断故,显彼初二,复由在肤麁重断故,显彼第三。若在于骨麁重断者,我说永离一切随眠,位在佛地”。
粗重有三种,本经是说的皮、肤、骨;有处说为皮、肉、心;也有处说为皮、肤、肉的。不论诸经论中,如何说得不同,但都是以譬喻显示的。依真谛的三无性论说:贪等的修所断惑,名皮粗重,若是见所断惑,名肉粗重,及心烦恼以为心体。依弥勒的瑜伽论说:见道所断的烦恼粗重名皮,修道所断的烦恼粗重名肉,见修二道所断的所知障粗重名心。依本经佛对当机者的解说:由断皮、肤的二种粗重,显彼三种随眠的离粗重义,若断在骨的粗重,虽不显示什么随眠,但却已永断一切随眠而到达佛果位了。约菩萨的行果说:从初欢喜地一直到第七远行地,以种种的观行,能彻底的根绝如皮的烦恼粗重,由断除这一粗重的因缘,就可显示害伴及赢劣的二种随眠,离去了粗重的意义。如从第八不动地以至第十法云地,以无功用的观行,彻底的根绝如肤的烦恼粗重,就可显示八地以上的微细随眠,离去了粗重的意义了。若所知障中如在骨里的最极微细的粗重,运用究竟的解脱道,把他断尽无余,就登上最高的佛地了。到了佛果位上,永离三种随眠种子,所以无须再显示一切随眠离粗重义了。
己三粗重断时
庚一当机请问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经几不可数劫能断如是粗重”?
这是当机者的请问,其义如文可知。
庚二如来解答
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经于三大不可数劫、或无量劫,所谓年、月、半月、昼夜、一时、半时、须臾、瞬息、刹那、量劫不可数故”。
佛解答说:断皮、肤、骨的三种粗重,要经三大阿僧只劫。在初阿僧只劫的修行中,断如皮的烦恼粗重,在二阿僧只劫的修行中,断如肤的烦恼粗重,在三阿僧只劫的修行中,断如骨的所知障粗重。梁摄论说:“约除皮、肉、心三烦恼故,立三阿僧只劫”。瑜伽论说:“其最后乘,要经三种无数大劫方可证得,依断三种粗重别故”。若依本经所说,应该是这样的:在前二阿僧只劫中,断如皮的粗重,在第三阿僧只劫中,断如肤的粗重,最后证入如来果位的时候,方断如骨的粗重。三大不可数劫,是长时间的说明。时间的久暂,在世人的观察,从粗显的说,是约日的出没,月的圆缺而分,从细密的说,是约人们的心念而分。佛陀学中计算时量,约可分为小时量、中时量、大时量的三种。刹那,是时分最短促的单位。如以时计,一分钟内,有四千五百个刹那。一百二十个刹那,为一怛刹那。一怛刹那,比秒稍微久一点,亦即本经说的瞬息。瞬指眼睛的一霎,息指气息的一出或一入。六十怛刹那,为一腊缚。一腊缚,比分稍微久一点。三十腊缚,为一牟呼栗多。一牟呼栗多,约合现今时计表的三刻钟,亦即本经说的须臾。五个牟呼栗多,为一迦攞。一迦攞,约合现今时计表的四点钟,亦即印度六时中的一时。一时中的半时,名为半时。六个加攞为一画夜。平常说的画夜六时,即指六个迦攞讲的。画三时,分为上日、中日、下日;夜三时,分为初夜、中夜、后夜。合此画三时、夜三时,成为画夜六时。三十个画夜为一月,每月分为两个半月:一名黑半月,即中国所说的月之十六日至三十日,用月光的初()以至全晦为纪;一名白半月,即中国所说的月之初一日至十五日,用月光的渐盈以至圆朗为纪。中国与印度,虽同样的用月历,但中国的初一,是印度的十六,中国的十五,是印度的三十,这其间稍有不同的。如此黑月、白月两半分的合成,谓之一月。十二月为一年,一年所以分为十二月,是以月光为十二度的盈()计算的。依中国的旧历说,虽也以十二月为一年,但每三年中必有一个闰月,印度想也有闰月的,不然,数年之后,季候即不齐等了,不过他的闰月法怎样,现在还不知道,只好缺而不谈。三大不可数劫,就是三大阿僧只劫。印度说无数的时间,向分为小劫、中劫、大劫的。以人寿的一减一增为一小劫;相传这世界的人类初生,其寿有八万四千岁,过后一百年生,即减寿一岁,如此百年百年递减一岁,以至人寿极为十岁,名为一减。减至十岁以后,复由百年递增一岁,如此百年递增一岁,以至人寿极为八万四千岁,名为一增。如此一减一增所历的年数,为一小劫;二十个小劫为一中劫;四个中劫为一大劫。刹那是时间最短的单位,劫波是时间最长的单位,理应先说刹那后说劫波,为什么此经先说劫波后说刹那呢?以先说粗后说细,令诸学者渐次得入,故作是说。
己四惑相失德
庚一当机请问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是诸菩萨于诸地中所生烦恼,当知何相?何失?何德”?
这是当机者的请问,如下所答可知。
庚二如来解答
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无染污相。何以故?是诸菩萨于初地中定于一切诸法法界已善通达,由此因缘,菩萨要知方起烦恼非为不知,是故说名无染污相。于自身中不能生苦,故无过失。菩萨生起如是烦恼,于有情界能断苦因,是故彼有无量功德”。
佛解答说:凡夫生起烦恼,其相必是染污的,菩萨生起烦恼,却没有染污相。什么道理?凡夫愚痴,对一切法,没有正确认识,见到自己所心爱的就生起贪,见到自己所不爱的就生起瞋,若贪、若瞋,都从无知而来,所以是染污的;菩萨觉者,自入初地以后,就决定的对于一切诸法的法界,得到决定的认识,善巧的通达了。既对诸法有了正确的认,那就不论是善的、恶的,都能分别得出,所以地上的菩萨,要吗在现行中不起烦恼,若是出观生起烦恼,那他也知烦恼的过失所在,而不为他所扰,不是不知而妄生烦恼的,所以名为无染污相。凡夫生起的烦恼是染污的,所以就造种种的恶来,感受种种的苦果,因而烦恼在凡夫的身心中,就成为极大的过失。菩萨所有的烦恼,现起的既不染污,而且还常时的被伏而不动,所以决不由他引生身心的痛苦,无苦就无过失可言。集论说:“此诸菩萨虽未永断一切烦恼,然此烦恼犹如咒药所伏诸毒,不起一切烦恼过失,一切地中如阿罗汉烦恼”。摄论说:“烦恼伏不灭,如毒咒所害,留惑至惑尽,证佛一切智”。颂意是说:菩萨不把烦恼断尽,只是伏而不灭,使其不发生作用。如能害人的毒蛇,为他咒力所害,就不能发生作用了。为什么只伏而不断呢?因行菩萨道者,不能急断烦恼,否则的话,就堕入小乘的无余涅槃了。所以未成佛前,必须留惑受生死身,至金刚道才把一切烦恼断尽,证入一切智智。所以菩萨所有的烦恼,是没有过失的。凡夫生起的烦恼是染污而又有过失,当然是罪恶重重的了。因为烦恼一动,不特不能解决自他的痛苦,且会由此引发人类的惨剧,像世界上的无数大小战争,无不是由愚痴凡夫的三毒烦恼所造成的。觉悟的菩萨生起烦恼,不特在自身中能不生苦,且能断除有情界的苦因。这有两种解说:一说菩萨本可不起烦恼的,但为解决众生的痛苦,乃故意的生起烦恼,使众生见到菩萨的烦恼现前,发心修行断除众苦,如此,菩萨的烦恼,即成为断除众生的苦痛因素了。一说由菩萨的说法感化,众生依菩萨所说的而行,渐次断除身心上的烦恼,不再由烦恼而感受痛苦,因为生死苦痛,是由烦恼所招的,如此,断众生的烦恼,名断苦因。所以菩萨现起烦恼,不特没有罪恶,且有无量功德。瑜伽论说:“然诸菩萨由自烦恼,能作一切众生利益,生无量福”。摄论说:“谓诸菩萨由是品类方便善巧行杀生等十种作业,而无有罪生无量福,速证无上正等菩提”。如有众生要作无间大罪,菩萨知道了,若果没有好的方便阻止他,而又不忍眼看他堕落,那就不妨以恶止恶。如释尊为菩萨时,以怜愍心,为救五百商人的性命,宁愿自己堕落无间地狱,把一个恶心商主杀了。佛法概论说:“如有人残害人类──有情,有情因此遭受难堪的苦迫。如不杀这恶人,有情会遭受更大的惨运;恶人将造成更大的罪恶,未来会受更大的痛苦。那末宁可杀这恶人,宁可自己堕地狱,不能让他作恶而自害害他。这样,应以慈悲心杀这恶人,这不是杀一──少数──救多,是普救一切,特别是对于作恶者的怜愍。因为怜愍他,所以要杀他。但愿他不作恶业,不堕地狱,即使自己因此落地狱,也毫不犹豫。对于杀害这个人,是道德的,是更高的德行,是自愿牺牲的无限慈悲”。所以菩萨若从悲心出发,方便善巧的生起烦恼,行十恶业,这不但无罪,并能生诸功德,且更由此可以很快的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庚三当机赞叹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甚奇!世尊!无上菩提乃有如是大功德利。令诸菩萨生起烦恼,尚胜一切有情、声闻、独觉善根,何况其余无量功德”?
这是当机者赞叹佛陀的功德伟大,所以特对世尊说:很希特很稀有的!世尊!我真没有想到最高无上的菩提,会有这样大的功德义利,完成了无上菩提的圣者,能使发无上心的菩萨,不论作何事业,都可超胜他人的所为!不说别的,单以使诸菩萨生起烦恼所得的善根,已经胜过一切有情所修的善根,胜过声闻、独觉所修的善根,何况更能使诸菩萨修习其余的无量功德呢?当更殊胜难得了!世尊!无上菩提有这样大的功德义利,叫我怎不称扬赞叹呢?原来,一个刚刚发心的凡, 夫,即已超过了二乘,何况地上的菩萨?智度论说:“阿罗汉、辟支佛虽漏尽,不如初发心菩萨;譬如转轮圣王太子,虽在胎中已且余子”。
戊四明一乘
己一当机请问
观自在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如世尊说:若声闻乘、若复大乘,唯是一乘,此何密意”?
当机者问:如世尊你最初在阿含会上唯说声闻乘,次后在般若等会上广说菩萨乘,而最后到了法华会上又说若声闻乘、若菩萨乘,惟是一佛乘,所谓“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这样的前后所说不同,其间究有什么秘密的意趣所在呢?请佛给我一个明确的指示!
己二如来解答
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如我于彼声闻乘中,宣说种种诸法自性,所谓五蕴,或内六处,或外六处,如是等类;于大乘中,即说彼法同一法界,同一理趣,故我不说乘差别性。于中或有如言于义妄起分别,一类增益,一类损减。又于诸乘差别道理,谓互相违,如是辗转递兴诤论。如是名为此中密意”。
佛陀解答:我之所以唯说一乘,其意趣本很多的,现在姑以诸法平等的意趣来说明。如我过去在声闻乘中,常常的宣说种种诸法的自性;如有时说五蕴的诸法自性,有时说内六处的诸法自性,有时说外六处的诸法自性,有时说十八界的诸法自性,有时说十二缘起的诸法自性,有时说四食的诸法自性,有时说四谛的诸法自性,有时说三十七菩提分法的自性。虽说有这种种差别的诸法自性,但我一到大乘法中,就又说这差别的诸法自性,是同一法界的,在同一法界中,还有什么差别?所以约证悟法性真如说,三乘圣者虽不无浅深偏圆,但是共同趣向的;真如是我法二空所显的圆成实,菩萨以此出离,声闻、缘觉也由此解脱。本经无自性相品说的“皆共此一妙清净道”;法华经说的“三乘同入一法性”;都是约这同一法界、同一理趣说的。以此密意说为一乘,并不是没有诸乘的差别。但不理解我的密意的人,在这其间,就如言执义的妄起这样的分别:有的最初听我说出三乘,就一定执着三乘是真实的,三乘是一向不同的,不承认有什么不定种姓可以成佛,如是执着,名增益执。有的听我后来说出一乘,就一定执着一乘是真实的,一切众生都可成佛的,并没有什么不成佛的趣寂声闻,如是执着,名损减执。由于有这样的妄执不同,所以就辗转的兴起诤论,认为诸乘的差别道理,是互相相违的,如主张一乘究竟的,就说三乘是如来的方便谈;若主张三乘究竟的,就说一乘是如来的方便谈。各以其自己的主张,为究竟,为真实。殊不知说三乘不违一乘,说一乘不违三乘,三乘一乘,是决不相违的。这个道理,在前无自性相品的转究竟*轮的文中,已为详释,这儿不再说了。
丁二偈颂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颂曰:“诸地摄、想、所对治,殊胜、生、愿及诸学,由依佛说是大乘,于此善修成大觉。宣说诸法种种性,复说皆同一理趣,谓于下乘或上乘,故我说乘无异性,如言于义妄分别,或有增益或损减,谓此二种互相违,愚痴意解成乖诤”。
这是举颂重颂上面长行所说的诸义。初一颂是颂诸地、诸度,后二颂是颂一乘意趣。诸地摄,颂上四清净及十分,以此二者能总摄诸地的。想,颂上诸地名义,此中说想不说名者,因名是从想而起的,由想才有名的,所谓从因立名,所以名之为想。所对治,颂上诸地所需对治的二十二种愚及十一种粗重,以愚及粗重,是十地菩萨行之所对治的。殊胜,是颂安立诸地的八种清净。生,是颂诸地菩萨的殊胜生。愿,是颂诸地菩萨的大愿、妙愿。诸学,是颂诸度的差别诸门。至长行中的随眠等义,含摄在所对治里,所以颂文就不重颂了。末后二句,是劝学佛者,依佛所说的大乘诸义,去实际的修学,以期完成佛果位上的大觉。第二颂,是颂上一乘;第三颂,是颂于乘义上起执、起诤,如文可知。
丙二奉持教名
尔时,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复白佛言:“世尊!于是解深密法门中,此名何教?我当云何奉持”?佛告观自在菩萨曰:“善男子!此名诸地波罗蜜多了义之教,于此诸地波罗蜜多了义之教,汝当奉持”!
佛给观自在菩萨详细的说明了诸地、诸愚、诸度、诸随眠后,观自在菩萨虽已明了其中所诠的教义,但能诠的教名应当叫做什么,以及怎样的去奉持这个教法,还不怎样清楚,所以特又提出来请示佛陀。佛陀,一方面告诉他叫做什么教名,一方面又告诉他如何奉持,由此可知佛陀的悲心是怎样的了!
丙三显示教用
说此诸地波罗蜜多了义教时,于大会中有七十五千菩萨。皆得菩萨大乘光明三摩地。
在深密法会中,听佛说了地波罗密多了义教以后,当下得到法益的,有七万五千菩萨。他们所得的胜利是:大乘光明三摩地。三摩地,是所修的定,这定修成功了,能够开发照了大乘教理行果的智慧光明;所以名为大乘光明三摩地。或说从此定中发出无分别慧光,照了真如之理,与佛所证的没有一点差别,所以名为大乘光明三摩地。或也可说从此定中发出智慧之光,破除阐提众生的无明黑暗,使之也能循着佛法的中道行,向最高的佛果迈进,所以名为大乘光明三摩地。十地中的第三地名发光地,所以有人就把这定配前三地。如此,可知听地波罗密多了义教的大众,已获得悟证三地菩萨的胜利了!前几品的说到闻法得益,都有声闻众,本品没有,这是什么道理呢?因本品是说的菩萨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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