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宝论54、打坐

  僧宝论54、打坐 (附 我的出家因缘 之四)

  从小学开始,我就不甘于过那种节奏一成不变的生活。走在旷野里,时常会反思:我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上?从学校的早锻炼到个人的练长跑,总想寻找一番自己喜欢的生活乐趣。小学五年级的一本《少年文艺》为我提供了契机,其中有篇《静坐可以开发智慧》的短文介绍了打坐和静心的方法。如获至宝,我开始学着文章所说的那样打坐。每天的坚持使我越来越感兴趣,甚至有时坐到了通宵达旦。头天晚自习下课,走进小树林,盘起腿来,坐到第二天敲起床铃。我的行动也获得了知音,最要好的几位小同学开始加入打坐的团队。最多的时候,小树林里打坐的人竟能超过七十,其中还包括三到四位我们的任课老师,随同我夜夜坐禅

  早期的静坐,并不懂得参禅念佛,于是做出了相当浪漫的安排,盘着腿,听着贝多芬的生命交响曲,让心灵沐浴在激烈浩瀚的动感长河中。其实到今天,我也没觉得那种方法是错误的,也许没让心静下来,但却让我知道生命必须要去发现。当然最好的伴坐音乐,还是高山流水一类的中国古乐。我们从中听取嵇康、阮籍他们遗世独立的生命品质,时常久久沉浸在那种高雅的感受中,不愿意回到白天教室的课本上。终于有一天,我们的伴坐音乐变成了“阿弥陀佛身金色”,以后就再没有改过。打坐同学的年龄段也从小学、初中一直变到高中。高中的静坐生活,已全然被我们理解成了寺院以外的准出家修行,所有的用功打坐都只是出家前的准备工作。于是,每日打坐之前,有了长时间的礼佛忏悔业障。打坐中间,全身心沉浸在话头与疑情中,我们的静坐提升到了出家之前的信佛最高水平。

  初中的阶段,至少有三年时间,我都担任着禅修小老师的角色,同年级二百一十位同学通常会有六七十位参加晚上我组织的禅修。这个群体的目标越来越大,我们被校方领导关注起来。有一天,一位姓张的副校长找我到办公室谈话。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你们年级最早的共青团员和班长,你怎么就信迷信了呢?”我没有回答。他说:“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只好开除你。”

  我险些被开除,转身走出办公室门,迎头遇上参与我们打坐的年轻班主任。他用眼神示意并寻问我情况如何,我一抬头,会意地答了一句:“现在的人素质太差。”

精彩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