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难病症的ECT疗法 第四章 濒死体验的结论

  第四章 濒死体验的结论

  磨难治病

  濒死体验,是由于某些遭受严重创伤或疾病,但意外地获得恢复的人,和处于潜在毁灭性境遇中预感到即将死亡而又侥幸脱险的人所叙述的他们在死亡威协下的主观体验。

  1982年,一位瑞士研究者根据登山坠落者的报告,首先对濒死体验作了现象学描述。尔后,有不少学者进行调查研究,发现濒死体验具有明显的一致性和普遍性,都有广泛的超常内容和对个体具有积极的转化作用。

  据有关文献报道,这些体验有三十项之多,我们只挑占比例最大的及对我们论题有关的三项。

  1、强烈的正性情感

  在预感到即将死亡时,非但没有任何恐惧,相反,却感到特别平静和宽慰,分别占濒死体验报告者的77%和64%。这种普遍的宽慰和平静通常是没有认识内容的。其作用在于庇荫处于濒死绝境中的恐慌,具有防卫和保持作用。个体为了抗衡当前危急的现象,代之以愉快的幻想和回忆,虽然这种抗衡过后仍然是对死亡的被动认可,但其内心世界却趋于平静了。从生物学角度讲,人在危险境遇中的精神状态可反映他的生存能力。平静和行为松驰有利于身处绝境的个体保存自己。相反,激越、惊慌失措或垂死的悲痛都会迅速剥夺体内的能量储备,加速死亡的来临。基于这种意义,濒死体验中的正性情感是一种适应功能。

  2、生活回顾或全景回忆

  在生命行将结束之际,回顾既往经历,类似于影视剧播放,一幕幕快速浮现于脑际,报告此体验者约占22-27%,内容多是令人愉快的、非责难性的情节。这是对现实恐怖的一种退避反应。这种过去的重现可提供无始无终之感,有助于回避面临的死亡。此外,濒临死亡的人缅怀往事可以起到重新评价过去,消除旧时矛盾,修正看法的作用,有利于减轻死亡威胁,保存能量,减少消耗,转危为安。某些人中欣快的回忆与情感反应还可能反映了对自己艰辛奋斗的一生行将结束的快慰感受。

  3、突然醒悟感

  上面二点我们偏重于说理,这一点我们可举出具体的例子。文艺家确有超人的直觉,他们的作品有时可以洞悉出世界的一些奥秘。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说,关羽被杀,阴魂不散,荡荡悠悠来到荆门当阳县的玉泉山,山中有一老僧普静和尚,每日坐禅修道。一日月白风清,三更过后,关羽阴魂到来,在空中高呼“还我头来”,和尚认得关羽,曰:“关羽安在?”关公英魂顿悟,即乘风落于庵前。普静和尚说:“昔非今是,一切休说,后果前因,彼此不爽,今将军被吕蒙所害,大呼‘还我头来\’,然颜良文丑、五关六将等众人之头又将向谁索耶?”于是关公恍然大悟,稽首皈依而去,后往往于玉泉山显圣护民。

  据说人头割去,大脑不是立即死亡,但我们也不宜揣测关羽丧头多久遇普静和尚而顿悟,只是罗贯中揣测关羽濒死,心中开始时十分不平静、愤怒、但想起我头被吕蒙所杀,可我也曾杀过河北名将颜良、文丑,后又过五关斩六将,于是心境趋于平静,怒气也消了,悲愤没胡了,罗贯中用了顿悟、恍然大悟二个词。实际上,或许人濒临死亡时间不长,只能是顿悟、恍然大悟。关羽死了,但据说成神,往往于玉泉山显圣护民。假若关羽“侥幸”没死,这一濒死体验会促使关羽更加宽厚仁慈,人生观发生剧变,成为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

  是啊,人只要死过一回,捡回一条命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还有什么小事想不开而去斤斤计较呢?你对生活不满足吗?你心情闷闷不乐吗?你嫌身体不好、家境不好、工作环境不好吗?一切都不值得去计较,珍惜生命、热爱生活,过好每一天吧!中国有句古话:看罢五岳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都是这个意思。经过更大磨难,就不再纠缠于小苦小难,包括小灾小病。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那些老红军战士,反倒不去争名夺利,随遇而安,不少人还很长寿。如帅孟奇,她经历过大灾难,被灌过煤油,坐过老虎凳,腿骨被折断了,想必类似于濒死体验吧。后来,给高官,认真做好分配的工作,非常负责;不给官做,也罢,帮牺牲了的战友带孩子,也是尽心尽力。经她带过的孤儿可真不少,包括后来在中国做了十多年总理的李鹏。在帅孟奇百岁寿辰上,李鹏不是以总理身分,而是以儿子的身分去看望她,亲吻帅孟奇,叫帅孟奇“妈妈!”电视上播放这一镜头十分感人。帅孟奇在生活上、地位上从不奢求什么额外的东西,人品有口皆碑,高风亮节,活到一百多岁,八十多岁又做官。

  据此,天津市精神病防治院冯志颖、刘建勋二位先生曾提出,濒死体验导致人格积极改变的机理,可为某些类似的影响人格改变的心理治疗提供依据和设想。利用濒死体验可增进就诊者对生命价值的珍视和留恋,可减少或消除企图自杀者的轻生观念。对于伴有明显人格和态度改变的个体,濒死体验精神动力学推测还可导致某些具体矛盾的解决。

  从以上二氏1986年提出上述设想至今,濒死体验在临床心理上应用研究几无进展,却会想,医生难道可以把患者从悬崖上推下去认他尝一回死亡滋味,经历一次濒死体验吗?不过,古代有人这么做过,1998年11月13日《洛阳日报》载文说,3000多年前,古希腊僧侣抑郁症患者进行治疗,方法之一就是从200米高的悬崖上出其不意地将病人推入海中,然后再把病人打捞上来,据说此法当时还行之有效。

  虽然原理上我们可以接受,但实行起来却不容易,一是太不人道,不符合伦理学原则;二是嫌不安全,失手救不活怎么办。

  况且,濒死体验,必须使患者十分十分接近死亡才能获得,因为人的死亡一般要经历几个阶段:①否认。不承认即将离开人世。②愤慨。为什么不幸降临到我头上?对亲人和医生意见很多,怨天尤人。③求索。存在幻想与侥幸心理,试图延长生命。④抑郁。伴随生物性衰竭,产生抑郁情绪。⑤顺受。结局将近,无可挽回,接受这一现实,平静地等待死亡。正性情感体验是在最后顺受阶段才产生的,如果不能把就诊者推到十分十分接近死亡的境地,他甚至还会愤慨、抑郁,加重原有病情。

  现在,我们可以把濒死体验与森田疗法作以比较。

  濒死体验是让人经历一次生死磨难,促成人格的积极改变,变得胸怀宽广,不再斤斤计较,热爱生活,珍惜生命价值。

  森田疗法设认人经历那么严重的磨难,但他认人静卧,在第三四天之后,患者忍无可忍,心中着争,也是一场心理磨难。前面已经说过,剥夺自由如关禁闭从来就是一种惩罚,只不过比濒死体验程度差一些,更人道一些。你卧得忍无可忍,自然就不再去无聊地体验身体什么部位小有不适了等等。用静卧的痛苦取代对小疾的痛苦感觉,但静卧的痛苦是医生可控制的,然后,又让患者慢慢开始活动,解除静卧,患者有一种庆幸感,感随后几士在从轻工作开始直到回归社会。森田先生自己就说,这是为了改变患者的人生态度。

  二者程度不同,实质都是一样的,都是用一场磨难,促成你人生态度的改变,使你不再去斤斤计较些微小疾(这小疾或者只是病觉而已,从生物角度看甚至没有一点病)。

  总之,二者的结论是:磨难可治病。

  当然,森田疗法中,就诊者心理变化也有几个阶段,不说轻工作、重工作、社会实践三期,仅静卧期也分三个阶段:①前一二天仍关注病觉而已甚至更加关注,我这儿不适,那儿不适;②然后在第三四天才对静卧感到忍无可忍地烦闷,无暇顾及“疾病”,切断对病觉的关注;③无聊。烦闷期过后,觉得静卧夫聊,想起来活动、工作,甚至成为一种渴望。至此,他的神经质病才有望痊愈,由对于身体不适的关注,转为对外界事物、生活、工作的关注。若把握不好,是不行的,正象濒死体验不到位不能促成人格的积极改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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